晚安与祈祷(Say Goodnight And Say Hallelujah)·上

本文最后更新于 2024年7月23日 16:06

Summary:Who wrote the book on goodbye? (谁写下了那些告别的字句?)

又又叒接前作,阿·巴瓦·库大决战前夜发生的故事。




Part. 1

U.C. 0079年12月30日,L2宙域外,阿·巴瓦·库空域

——101独立部队506分舰队旗舰“布拉格”号上,重力生活区域


V计划启动后的第两百七十三日


AM 2:00

门开了。Nix站在外面。Dick盘腿坐在床上,从幽暗的任务终端上抬起头来,询问似地望着他。Nix耸耸肩,举起手里的银制酒壶向他示意了一下,走了进来,随手将酒壶扔到半空,不由分说脱起了作战服。酒壶在微重力环境下银光闪闪地漂浮着。他把自己脱到全身赤裸,爬上Dick的床,直白地将手压上他连身制服的裆部。Dick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Nix,”他奇怪地问,“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就做这个。”他哑声说,舔了舔嘴唇,探过身去深深地吻他,深得他能感觉到两个人的身体慢慢地往床铺里陷下去。Dick一动也不动,“如果我们明天就死了,”Nix抵着他的嘴唇呢喃,“我不想到死都不知道和你做爱的感觉。”

“你不会死在这里的。”Dick攥紧他的手腕,力道足以在他的脉搏上方留下淤青,“我们都不会死在这里的。”他说,当Nix再一次倾身吻上来时,他扭头避开了他。

“所以你不想要我吗?你这个傲慢的混蛋。”Nx嘶声说。Dick摇摇头,他的手以一种惊人的意志力把Nix固定在原处。“你喝醉了,Lew。”他轻声说,“让我下床。如果你觉得威士忌不够,想找我要更多,我可以——”

他还没说完Nix就打了他。他用力甩了他一巴掌,打得他的脸往一边偏转过去,接着愤恨地一拳砸在他肩膀上。Dick反应很迅速,一只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从身上拧下来,利落地扭转了他们两个的位置,把他摔进床里。Nix挣扎着屈起膝盖往上顶。他们的距离太近了,没法让他们真正打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胡闹了多久,直到Dick抓住他挥舞的拳头,把他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他才发觉眼角早已因为过度呼吸憋出了泪。他捂住口鼻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减少着吸入的空气量。眼泪没有半点好转。他用力眨眼了一次,两次。最后Dick拉开他的手,吻了他。

他笨拙地用吻安抚着Nix。即使经历了他们的一切,这感觉仍然半是出乎意料。Dick的嘴唇摩挲过他的唇瓣,几乎不能称之为是一个真正的吻,只是他们的双唇还有脸颊抵在一起,缓慢而亲昵地互相滑动。但是当知觉乘着色彩、气味和声音的风暴回归,这种想法渐渐从Nix脑中退去了。Dick吻着他,每一次亲吻似乎都让他更加容易呼吸。他感到胸腔和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渐渐掏空,又重新被填满。Dick的嘴唇粗糙而干燥,不平整的地方拉扯着Nix的下唇。他下巴上新生胡茬的触感给人感觉很新鲜。Nix听到了呼吸的嘶嘶声,Dick把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背,轻哼着“放松、放松”。他吻了吻Nix的脖子。正在他准备放开他的时候,Nix抓住了他,把他拉到自己的身体上。

“上我。”他低声说。

Dick看着他,既没有说是,也没有不说不是。Nix等着他的回答。Dick盯着他看,他们的眼睛是一组对照实验,Nix黯淡无光的黑眼睛和他褪了色的蓝眼睛一样了无生气。他看起来有些奇怪的不确定,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又或者应该发生什么事,总之会是令人困惑的,混乱的,无法预测的。Nix等不到他的回答,索性再一次把手压到他身下那处褶皱隆起的地方。“上我。”他说。这一次,Dick没有起身退开。“我想要你上我,”他放轻了声音,Dick仍然盯着他的眼睛,“拜托,Dick,就这一次,不要表现得那么像你自己。”

当Dick从床铺间撑起手肘、向他伸出手来,Nix几乎可以肯定他会再次推开他。他的肩膀屈辱地绷紧了,已经准备好了要面对这个,但突然之间他的后背贴上了床架边冰冷的金属隔板。Dick就像划破雷霆宙域[1]的闪电,发生的时候无声而沉寂。他的嘴唇跟随前冲的惯性和Nix撞在一起,角度很糟糕,速度也控制得不好。Nix脑中一闪而过模拟战的评分系统,他能感觉到Dick的牙齿狠狠磕上了他的下唇,然而,就像他在实战和训练中总能将局面轻易地一举扭转向自己,他立刻完美地调整过姿势,以一种绝佳的角度歪斜过他们两个的头,舌尖准确无误地舔抚上Nix唇间的缝隙。

Nix猛抽一口气,仰起头,张开嘴迎接他的舌头,感觉就像是他无法再等。太久了,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就是Dick的嘴、Dick的牙齿和舌头带给他的感觉。他记得留意到这段时间里Dick越来越紧抿着的苍白嘴唇,暗示出坏脾气的迹象,只不过从来都被这位新晋的中校遏制得很得体。Dick一条腿嵌进他两腿之间,压着他迅速硬起来的性器。Nix的硬挺陡然从他膝盖顶端一直磨上大腿根,力道恰到好处,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话里有一半是咒骂。

“别说脏话。”Dick轻描淡写地告诫他,丝毫没有斥责的意思。Nix颤抖了一下,不知怎么因为这句话更硬了。Dick不慌不忙地亲吻着他的嘴角、下巴,然后是脖子,牙齿和舌头小心翼翼地环绕着他的皮肤,留下湿热的吮吸。Nix叹息着,撇过头去给他留出更多空间。Dick又吻了他一下,然后又一下,然后又是一下。他张开着嘴,牙尖沿着Nix肩膀和脖颈交接的地方滑动,然后甩开了小心谨慎的念头——他咬了下去,重重地;收拢牙齿就像要将那处皮肤刺穿。

Nix猝不及防叫出了声,混合着疼痛与震惊的吸气。Dick深深地咬他,犬齿尖利的前端惩罚性地刺入他颈静脉附近的皮肤。这个动作蕴含着一种奇特的原始性的暴力,给他带来一丝怪异又亢奋的感受。感觉几乎不像是正在真实发生的。他让自己叫出来,低低地呻吟着,疼痛从肩颈交接处辐射开来,他本能地想要蜷缩起身体,但是Dick纹丝不动,只是更用力地把他压在墙上,他的胸膛和大腿紧紧地贴着Nix,呼吸沉重地环绕着他,手指掐着他的手腕,牙齿把他牢牢钉在原地。

在这个只有零点几G重力的地方他是怎么做到把全副体重都压上来的无疑是个谜。Nix在他身下挣扎,他们的身体贴合得不留一丝余地,Dick制服尼龙腰带的金属扣坚硬地嵌进他柔软的小腹——他敢打赌等到Dick起身的时候,那里绝对会硌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他几乎做不出什么像样的抵抗,只好绷紧了身体,尽可能地向后推去,试图离开墙壁,减轻一点压力。Dick顿了一下,干脆地将拇指按进他光裸的大腿根,逼得他的腿更加向外打开,也把他的上身彻底固定在了原处,或许是无意识的,似乎他只想抓紧Nix,在用牙齿撕开他肩颈间的创口时按着他不动。他们的身体粗暴地相互倾轧,Dick的大腿火热而紧绷地摩擦过他的阴茎背面,强迫Nix因为疼痛短暂萎靡下去的性器重新硬起来。

这太多了。Nix绝望地吸了一口气,又一次晃动起腰胯。这更像是某种无助的摇摆,每一次最轻微的移动都会在他被咬穿的皮肉上产生鲜明的拖拽感。Dick的牙齿陷进他的肩膀,片刻后甚至不再觉得疼痛,只剩下麻木,只剩下皮肤上那股灼热的压迫。伤口开始渗出丝丝湿润的触感,而Nix所能做的顶多就是将手指抠进金属板,希望能在抓断所有指甲之前撑过去。

这不是那个Dick Winters,这当然也是那个Dick Winters,因为这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人能够让Nix心甘情愿地承受这个,能让他像个受虐狂一样被钉在某人的齿尖下,因为疼痛而难堪地颤抖、呜咽,不用一根手指就沉重地勃起在自己小腹上。他哼哼着,无法忽略地注意到对方还穿着全套制服,而自己一丝不挂地被人压在身下,这对比几乎是情色般的强烈。Nix不由得咬住自己的下唇:Dick穿着制服的坚实躯体突然像生出了一百只触手的怪物,以一种令人焦躁的方式打着圈缓缓摩挲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想要挺身逃离一切的欲望与留下来的解脱同样强烈;两种念头矛盾地交织在一起,在他身体里翻涌成一股横冲直撞、无处安放的能量。他的臀部本能地向上卷动起来,追逐着那股感觉,沉甸甸地摇晃着身上的重量。

太多了,太多了,他模糊地想着,脑中再次闪过这句话,然后微微仰起头,放弃了,任由脑袋向后倒去,靠着墙壁彻底松懈下来。Dick舔咬着自己留下的齿印,舌尖收集起伤口上的血液,每一下都让Nix的身体抵着他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

那仍然很痛。有那么一刻疼痛似乎消失了,变得如此微不足道,即使Nix就此坠入地狱的边缘也不可能更在乎,但紧接着它报复性地席卷而来,伤口变得比前一刻更疼,就像撒了盐。要压抑住挣扎的本能很难,但Nix还是强忍了下去。他抬起一根手指,试探性地抚摸上Dick的手腕内侧。他可以感觉到指尖有沉沉的脉搏跳动,他想Dick应该也感觉到了。他静止了一瞬间,偏过头去用脸颊贴住Nix的喉咙,静静地感觉着他的体温和脉搏的颤动。Nix转动手腕,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只手,不想让Dick误以为他在抗拒。他沿着Dick的一条手臂断断续续地抚摸到他的肩膀。Dick再次低头舔舐那个咬痕。Nix的手停在他的肩胛骨之间,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脖颈,托住他的后脑。当Dick温暖的舌面重重刷过那道新鲜的痕迹,吻去新一轮渗出的血珠,他的手指插进了他分梳整齐的头发。

渐渐地,他感觉到Dick的身体放松了,感觉到他温和了,在没顶的欲望中想起了自己。当他的嘴移到他唇上时Nix回吻了他。Dick在他双腿间轻轻地移动着,他拉开一点距离,向后跪坐在自己的后脚跟上,但只是为了松开那令他窒息的立领制服。Nix不经意地注意到他唇上带着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好奇地触碰着那破了皮的地方。伤口周围的肌肉又僵又涩,还有点刺痛。Dick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Nix把手指举到眼前,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好像他期待着能在指腹上看到更多的血。他伸出舌头,沿着指甲边缘滑动,把两根手指含进嘴里吮吸,在自己的指腹上尝到海水和铁锈咸苦的味道。Dick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仿佛备受折磨,又吻上他。

他就和Nix一样需要这个,或许比他更需要。Nix喜欢他不为此感到抱歉的样子。Dick没有道歉。他也不想要他的道歉。他们早已被赶出了那个过分合理的世界。恐惧如今笼罩着他们,在这个无视法律和道德的战地,它就像一种可怕的疾病,从贾布罗[2]一路走来,已经达到了病愈的上限。正是恐惧驱使着他今晚来到Dick的房间,驱使他们每一个人去寻找不必独自躺在睡袋里等待的结局。他有些好奇,今晚在这片宙域里,究竟有多少像他们一样在恐惧的高热中颤抖着的人们。

“别走,”察觉到Dick的身体在不到一分钟后就离开了他,Nix突然轻微地恐慌发作起来,“不,Dick,不要,”他找到他的嘴唇,胡乱亲吻着,手推着他背部下方,让他们的身体重新贴到一起,“向你保证我会照顾好这个的,Dick,我发誓,我会照顾好你——”

“那倒是头一回。”

Dick温和地发话了,仍然是他一贯的冷静镇定。但当他有些迟缓地伸手过来捧住他的脸,Nix认出了那绝对恐惧过后无能为力的平静。Dick把他拉近自己,沉着地上下打量着他,嘴角慢慢挂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我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他问。

幽默是一种很典型的应对手段,Nix提醒自己。两次。但是因为他想要让这事变得容易,也因为他不想要再被拒绝、被自己的欲望愚弄或者羞辱,他干脆地伸手到下面握住了对方,掌根温暖地平贴住男人的小腹。他没有更进一步。他等着Dick清醒过来扭转局面,再一次把他的手打掉或者干脆把他整个人推到一边,但他也在无声地反抗,仿佛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向Dick证明自己。

“我保证。”他苍白地重复道,将手指包裹上那根在连身制服下也早已勃起的硬挺。他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独断专行过。

Dick的小腹在他手掌下收紧,然后又放松,就好像他的身体有点拿不准该拿这怎么办。但紧接着他格开了Nix的手腕,抬起双手握紧他的腰,把他在腿上抱得更高了些,这样他就可以仰起头来看着他。

“Nix,”他的脸庞上写满了安静的担忧,就像是Nix,你上了战场要怎么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Nix张开嘴,发觉他不知道在这之后该说些什么。他能怎么说?因为他一想到Dick明天可能会死掉而他将不得不在舰桥看着,就觉得快要发了狂;因为他想要一点温暖,想要很快就有,想要这温暖清晰、强烈又下流,而且只想要和Dick有,因为——“如果我不为你做这个的话,”他脱口而出,意识到他的脸上此刻一定充满了恐惧,“就没有别人会为你做到了。”

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出了真相,比他愿意相信的还要多。Dick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他看了一会儿Nix,深邃的蓝色虹膜下越来越强烈地闪烁着某种东西,与Nix身体里的混乱感觉遥相呼应,很像是同样一团欲求、渴望和独占欲的混合体。Nix急促地抽了下气,盯着Dick,突然间再也无法忍受只是什么也不做。他的手滑下去,拉下他的拉链,潜进长裤里,用手指摸索过汗衫下摆,从那里轻而易举地顺着往下摸到赤裸的肌肤,在整个过程中始终与他目光相接。Dick一言不发,但感觉就像是他让Nix这么做的,他的蓝眼睛哄着他,直到那只手蹭过下腹淡淡的毛发,潜过内裤边缘,随即游走得更低、更低,就好像他每一步都在他耳边低语。

坦白来讲,制服内侧其实并没有足够可以进行手活的空间[3]。Nix小小地转动着手腕,手掌不太贴合地按在Dick的阴茎根部,以一个别扭的角度揉搓起来。Dick在他手里安稳地勃动着,温暖且渗出了前液。他的手指沿着一滴液体滑落柱身的轨迹往下推,然后又勾回去,恰好捕捉到刚刚溢出铃口的另一滴前液。Nix将那些温热的液体涂抹开来,屈起指节搔刮着茎身上的血管。Dick用力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开始动作起来。他的手抓紧了Nix,动作坚定,但隐隐有些不稳,然后挺直身体,战栗着将嘴唇压上Nix的脖颈。

他们同时停下来,惊讶于这一幕仿佛不过是开头的重演。Nix制造出一个微弱的噪音——刹那间,他被唤醒了那种感觉,就在他的身体之上,那种完全臣服和暴露的感觉,几分钟前他在Dick身下扭动时那种全然的无助——随即蜷缩起身体,对着Dick的红发呜咽起来。他的另一只手滑动着,往上,再往上,划过Dick窄长的腰背,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不是为了保持平衡,只是想在这一切真的发生了的时候稳住自己。Dick的舌头滑进了他喉结下方的小凹陷。他没有再咬他,也许这样最好,也许Nix会想要开口求他这个。他紧闭起眼睛,手腕磨着金属拉链探进深处,把手掌塞到Dick的阴茎前端,用掌根顶住湿润的马眼,打着圈揉弄起来。Dick喘息着凑向他的手,牙齿热切地磕上他的喉咙。

在另一种人生里他们已经走过了来时的路,但不是这一个。在这个人生里他就快要失去他了。这一次或许会是永远的。那么这就是他余生里将要背负的东西:Dick带瘀伤的嘴唇,唇上的破口和纹路,手握着他的手腕,捧起他的脸颊,抓住他的颈背。他在他手心里好烫,那份生命和热量像是会把他烫出疤痕。他给Nix留下的生平没有体会过的剧痛和一个铸模般的齿印,甚至可以取代他的遗书。每一件重要或者不重要的事。在本宁堡,他跟Dick斗嘴斗到两个人都大笑起来;圣诞节,他把热可可倒进Dick加了一勺冰激淋球的马克杯里;下训练时Dick总是率先在外面等着他,为他扶着驾驶舱门;晚上他允许Nix枕着他的肚子喝威士忌,在他读书时睡死过去——这些可能都是他应该要背的,因为自从看着“十字路口”号在战术屏幕里爆炸以来,他的确希望过Dick能够比他先死,好让他知道死亡这件事自己也能够做到——有时候他偏执地认定Dick必须比他先死,这样他才能做得到活下去,因为确信着前方正有人等着他。

他给了Dick一下长长的挤压,指甲缺乏谨慎地划过肿胀顶端的下沿。Dick发出低低一声呻吟。他往后撤,蹭过Nix的手心,快速把隐藏式拉链拉到下腹,拽下连身制服的上半身,将两只袖子绕到腰间打了个简单的结。完全的机师[4]做派。他用拇指拨弄着腰带扣,然后解开了它,释放出他的阴茎,仿佛只是在床上漫步着加入了Nix,平静而自信。他看起来对Nix脑中所想的事一无所知。Nix舔舔嘴唇,把压在他身下的腿收回来环住他的腰。

“慢慢来,”他低声说,“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Dick对他挑眉,只是那样就让Nix疯狂地硬起来。他分开大腿跪坐在床上,一只手还抓着腰带,拇指扣进裤腰搭袢里。狗牌黏在他因为汗湿而变得有点透明的T恤底下,在他胸膛上透出金属的异色;他的制服围在腰间,稍微往下扯了扯,低低地贴在胯骨上,只是刚好能让性器悬在上方。他面朝着Nix,那样子有些天真也有些挑逗。Nix只想亲吻他。

他拽拽Dick的头发,巧妙地提示他找到凑上前来的正确角度,探出舌尖和他在半途中相遇。Dick的分身再度撞进他手里。Nix一只手握着他从根部套弄到顶端,慵懒地来回撸动了几次,在到达龟头时额外拧动了一下,一面小口小口地舔着他的下唇。Dick在他嘴里低吟起来,低下头去,睁大眼睛注视着Nix的手在他两腿间做着所有那些令人惊奇的小动作。他的前额耷下了一绺不听话的头发,给他平添了几分孩子气。Nix喘着气,用嘴唇推开那缕头发,顺势把鼻尖推进Dick头发起伏的波浪里。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闻起来的气味。”他喃喃地说。

作为回应Dick轻轻咬了他,高高在脖颈上方的某一点,令Nix没有防备地颤抖起来。他自己的勃起卡在两人腰腹间上下晃动着,坚硬而又渴望;但他甚至没有试着触摸自己,只是挂靠在Dick每一个最细微的声音和移动上,挂靠在Nix为他手淫时他每一次痉挛和喘息的尾韵上,就像一个偷偷夹紧了双腿自慰的中学生,汲取着他能得到的每一滴青睐。

他并不在意他会不会高潮,不在意这里面有没有快感可言,在经历了战争的余波和生离死别的落差之后,他不可能还在意这个,他只想要Dick待在这里触碰他,并不在意是哪种方式。这个男人不思议地坚持了这么久;世界每分每秒都在他周围缓慢地爆炸,他却不知怎么设法在那当中幸存了下来。有时Nix也看得到他在慢慢地、无声地、一片片地崩溃,但他每次都能重新振作起来,像走进风中一样走回去,回到Nix的身边。

“你爱我吗,Lew?”在他嘴唇无声的移动中,Dick安静地问他。

Nix的呼吸突然断掉了一下:“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他说不出那个字。现在还不能。他无法猜测这会让Dick怎么想,但是——因为他是Dick Winters,他用他的身体和直觉思考,就像Nix用他的酒精和自毁冲动——所以他把头靠在Nix肩膀上,笑了。他的手毫无芥蒂地按摩着Nix的大腿,然后握住它们,把他拉到自己身上。习惯了忽略自己的需求和感受之后,直接的碰触仿佛突然过电,令人惊奇不已。Nix躬身迎上去,忍不住挺腰碾磨过对方的大腿,接着在那具修长有力的身体上凌乱而没有章法地磨蹭起自己。Dick的手指亲密地擦过他膝盖后方的皮肤,拉起他的小腿让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摇晃。

他的手现在飞快地抚摸着Dick的阴茎,集中起余下的全部精力确保自己的手稳定地握着那不断顶撞向他的分身,加快节奏爱抚着,拇指摩擦过敏感的龟头,更粗鲁,也更急躁。一切都只剩下本能,某种需要,原始而又全神贯注。Dick顺着他的颈线乱糟糟地亲吻过下巴,双手反复掐捏着他的腰,好像他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做些什么。他们的动作很快失去节奏变得不协调起来,身体错开滑动,又在下一刻偶然咬合上节拍,像潮水一样不断涌起又退去。

在他某次握得特别紧的扭转之下Dick率先射了出来。Nix感觉到他小腹的突然收紧,他的臀部随着Nix的触摸不稳定地挪动着,随后是那股炽热的悸动,紧贴着他手腕内侧,将微凉的精液洒上他的手指。Dick一次次凌乱地轻推进他手心。Nix又摆动了几下手腕,一次,两次,顶多只这么做了几秒钟,手就垂了下来,抬高下半身贴着对方用凌乱不堪的节奏放浪地磨蹭。在他身下,Dick仿佛屏住了呼吸,完全静止,原本上下起伏的急促气息几乎消失。他一眨不眨地盯着Nix用他自慰的样子,看起来头晕目眩。但是立刻,他屈起腿,膝盖配合地挤压起Nix备受冷落的勃起,动作透露着决心。他花了一点时间找到Nix喜欢的力度和节奏,Nix模糊地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叫了出来——他的喉咙正哽咽般地滚动着——接着用力扭动腰胯,往下挺刺Dick压住他的大腿,两股力量相乘简直就像一剂催情剂那样强烈。

他的高潮不期而至,上一个瞬间还显得遥遥无期,下一个瞬间就在他体内汹涌澎湃。他的阴茎紧贴着自己的小腹,抽抽答答地在那上方汇聚起一小滩湿漉漉、黏糊糊的前液。Dick留在他肩颈上的齿印突然前所未有的鲜明和刺痛起来,就像他加诸给Nix的每一道感官,危险地迫近边缘时带来近乎痛苦的丝丝抽噎。他努力克服着这一切,瘫倒在Dick身上,重重地呼吸着,感到肩膀上的伤口又崩开了,湿淋淋的。他没有多加理会,Dick用一只手环住他保持平衡,嘴唇抿着他的伤口,随即把血迹清理得一丝不剩。

“你来(come)的样子真漂亮。”他含糊不清地说,听上去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这其中有某些地方实在太有Dick Winters的风范,Nix不得不呻吟着把他的脸转过来亲吻他,这样他就能从Dick嘴里尝到自己血的味道,又酸又咸,充满令人反胃的腥气。他深深地吞咽下去,转而舔舐起对方的嘴,舌尖搜刮过Dick的齿列,把混合着血味的唾液推进他张开的嘴里。Dick温顺地咽下去,不知道他的举动简直要把Nix逼疯。“天啊,你真是——我们真是——”他喘了口气,突然间忘记了该说什么,“Dick,就只是——拜托——”

Dick在他嘴里轻哼,轻柔的振动仿佛一道电流脉冲,沿着Nix又麻又热的嘴唇一直传到颅底,既微弱又轰鸣作响。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打在他的皮肤上,两下、三下,令那处皮肤变得湿润,然后他屏住呼吸回吻Nix。“只是什么,Nix?”他低声质问,猛地顶上前去贴住他,“我还应该要做什么?”

Nix的手指在他头发里收紧了,攥成拳头,紧紧抓着他后脑勺上总是理得整整齐齐的发丝。Dick吮吸着他舌头的方式就像他想要吞下它而不是听到他用它说话,就像他想的话,可以吞噬他,然后也被他吞噬。 他们盲目而急切地交换着肺里所剩不多的空气。这个吻抹去了Nix脑中残留的只言片语,狂热的愉悦一股一股穿透了他近乎麻痹的舌尖,他呻吟着,喘息着,张开双腿迎合着Dick,不顾一切地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身体里——嘴里,呼吸里,随便哪个地方都行。他的大脑在欲望中嗡嗡作响,毫不停歇地想要Dick再近些,再用力些,想要得到更多。

“天哪,Dick,我——”

他磕磕绊绊地出声,颤抖着伸出手去拉扯Dick的手腕,移动到自己的双腿之间——一个简单明了的暗示。Dick屈起手掌,覆住他正在不应期的阴茎,带有几分试探性质地按压,仿佛在从相反的角度体验这会是什么感觉。他的触碰让Nix此刻过分敏感的性器几近疼痛地抽动,他在上方嘶声吸气,Dick立刻安抚性质地用拇指揉过他大腿内侧紧绷的韧带,嘴里喃喃着道歉的句子,接着似乎就要往后撤。Nix恼怒地拍开他的手,让自己的腿围住他,抬起双手按在他肩膀上,将他禁锢在自己这方小小的天地里。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做爱?”他嘶嘶叫着说。

Dick的神情变得有点古怪。他往下瞥:“但是你已经——”

Nix几乎要笑出声,他真的以为他今晚只是想要一次高潮吗?但发出来的却是某种混合了哽噎、窒息和抽气的声音,带着一点歇斯底里,听上去更像是被呛到了,一点也不有趣,也不够调情。

“如果你现在操进来,操着我直到射出来,然后继续操我,你就会知道我还能怎样高潮。”他悄声说,拉近他们的脸重新贴在一起。他不怎么能直视Dick的双眼。Nix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在床上容易害羞脸红的人,但是Dick却似乎彻底唤起了他的羞耻心。

求你了,我想要你在我里面;他说不出口,于是拉起Dick的手,牵着他来到自己小腹上方。Dick的手指在他手背上滑动着,接着张开手,主动让他们十指相扣。Nix拉着他的手去按压那些他自己制造出来的淤青:Dick制服腰带的金属扣果然在他皮肤上硌出了一道深深的红色凹痕,形状清晰得近乎淫靡,肿起的轮廓边缘用指腹摩挲上去会有好几天甚至更久都无法消退。

不是说这不够好——这几乎和Dick真的上了他一样好,只是他还需要些更令人信服的东西。Nix咬住下唇,他什么也不想向Dick透露。他抓起Dick的手狠狠压向那片淤青,生出的疼痛近乎酸楚。Dick没有松手,只是凝神注视着他。Nix分开双腿,冲他露出自己毫无防备的柔软私处,看起来就像只寻求控制的流浪狗,或是那一类小动物。他知道Dick不是热衷于玩弄支配和服从的那种人,他喜欢一切事物恰如其分,按部就班地运行。但他今晚找上他不止是想要Dick跟他在一起,他想要得到他,想要穷尽一切方式得到他,想要Dick把他所能给的拿走,进入他,宣称他,并以这种方式被他宣称。

“该死的,Dick,你就——”他深吸一口气,握着他们两个的手往下压,往正在形成的瘀肿边缘用力按下去,按进他下腹柔软的起伏里,直到那里再也没有能移动的空间,直到他离Nix渴望着他的地方是如此接近。“进来,”他颤抖着说,“我想要你操我,想要你操到这里,操得我的手能在皮肤上面感觉到你。”

Dick尖锐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脸迅速变得比他的头发还要红,好像被Nix的发言弄得喘不过气来。他看起来还想要说什么,Nix举起一只手来制止他:“如果你敢问我确不确定,”他警告般地说,“我就打你。”

他眨眨眼睛,似乎在思考他有多少认真的成分。Nix恼火但充满了喜爱地叹了口气,伸手揽过他的脖颈,“然后推开你,”他补充,假装张牙舞爪地挠过Dick的脸,“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房间,这辈子都恨你。”

Dick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被这无效的威胁逗笑了。他抓住Nix的上臂,将两个人稍稍分开。大量白色浊液以此为机会从他们小腹上方飞散开来,进入到空气中,当中还醒目地夹杂着几滴红色——不知什么时候飘出的血珠让整个性爱场面看起来好像受了伤。Nix瑟缩了一下,他自小养尊处优的那部分不禁对这幅脏乱的光景皱起了眉,撇下嘴角,目光下意识地在房间里搜寻起异物处理器的进风口。“我是说真的,”他不忘随口强调,“我真的会恨你一辈子,别以为我就不会那样对你。”

“记下了。”Dick回答道,冲他微微一笑,搭在他后腰上的手把他压向前,“还有什么是要我注意的吗,参谋?”他问,这一定只是为了好玩儿,他的嘴角浅浅地翘了起来,“我需要你告知我所有的进攻细节——”

Nix吐出憋在胸口已久的一小团闷气,从床上抓起枕头来抽他。“真是够了,”他抱怨道,一把将枕头堵到两个人的脸中间,“该死的你是不是还得弄一堆性同意表格看着我填上才能操我?”

Dick闷着头,发出个很像是笑声的声音。他从他手里拿过枕头放到一边。Nix报复性地咬他的耳朵。他亲亲Nix的脖子,一只手潜下去,在舰桥联络面板上飞快地动作,输入私人密码解除锁定限制。他关掉了床头灯,然后是淋浴间里面那盏小夜灯,最后把床架边上那块内嵌式可视屏幕翻过去,恢复成平整的墙面。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昏暗,除了天花板上生命维持装置散发着幽微光芒的绿色灯带,其余家具似乎都只剩下了某种模糊的钢灰色轮廓。

Nix很确信他无权那么做,因为他们正处在二级战备状态。但领会到Dick蕴含着的决心——他们已经不在“托科亚”号上了,没有Luz或Perconte可以随时为他们提供掩护——足以让他重重地喘出一口气。他的心跳加快了,不知道该为对方关了灯感到宽慰还是羞耻。Dick仍有些难以捉摸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副咄咄逼人、不好惹的模样从他神情深处消失了,他的样子变得更平静,更加柔和,但他的手诉说着一个不同的故事。那只手不安地自行移动着,从前往后摸上Nix沾满黏腻体液的腰腹,而他丝毫没有加以留意,就好像他的手掌对Nix的皮肤有瘾一样。

他翻转手腕握上Dick的小臂,克制住自己别表现得像是推拒或者嫌恶。Dick的指尖划过那片混乱,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身侧那一条长长的肌肉,将那团不舒服、半风干了又触感恶心的东西乱糟糟地在他皮肤上抹开。于是Nix发觉他其实也不是那么介意被Dick弄脏。他莫名有一种想对Dick做同样事情的冲动,但又不确定那是他自己的真实感受,还只是对Dick的一种投射——Dick的行动足够直率,但他的动机却总是同时包含着诚实和复杂两个不同的侧面。

“这大概会让你上军事法庭,你知道,”他忍不住又发挥起了他那被告知是不合时宜的幽默感,但不管怎么说Dick似乎很喜欢,“等他们需要有人下令出击却找不到你时可就惨了。”

Dick哼了一声:“Sink知道该去哪里找我。”那只手又回到了Nix身上,捏着他的腰把他往上抱高了一点。Nix几乎是坐在了他的腿上。Dick扯着他的腰胯把他拽向自己,将大腿顶得更高。Nix难耐地哼了一声,放荡地挺腰操进他的腿根。Dick双手握住他的腰,大拇指抚摸着他布上了一层薄薄汗水的滑腻肌肤,贴着腹股沟处的凹陷来回温柔摩挲,接着把他压回墙上。

“油腔滑调的家伙。”他轻拍Nix大腿后侧,好像对待一匹马,“你这么油嘴滑舌,大概每天早上都往嘴巴上抹油。”

Nix不以为然,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油嘴滑舌多数都落在了Dick身上。他勾着Dick的狗牌链,汗津津的手指把玩着对方没有时间更换的少校标识,接着把人拉过来压到自己身上。光裸的身体蹭着Dick那身制服衣料简直让人受不了。“一定是威士忌里掺了机油。”他回嘴道。

他能感到Dick的嘴唇贴着他颈上的肌肤弯起又一个无声无息的笑容:“你真是荒唐。”他说,摇摇头,带着奇怪的宠爱之情吻了他。

Nix很小心不要让自己笑得太过得意,可惜效果实在不怎么样。“过来。”他哼哼唧唧地说,一只手挠进Dick的T恤里,攥住温暖的衣物下摆,“看看,我让那个有军队式强迫症的Dick Winters穿着靴子踩在床上了。”他伸出小腿勾过Dick的腿弯,脚趾无意间蹭过他的靴帮,忍不住更乐了。

Dick扭头也向后瞥了一眼,但看起来不怎么介意。他分开Nix的膝盖,亲密无间地栖息在他腿间,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落入这个姿势,但Nix依然为其中的暗示感到轻微的眩晕。他突然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惊惧起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尽管懂得那种快速而盲目的激情——和某人匆匆碰头又仓促收拾衣物分开——他以前却从来没有和一个对自己如此有意义的人做过。而这正是他眼下向Dick索要的,也是Dick同意马上要给他的。

他用脚后跟敲敲Dick的背部下方。“真可悲,”他故作轻松地说,舒展身体让自己在朦胧的熟悉感当中漂浮起来,片刻后又手脚并用地缠上去,抱住对方,觉得自己有点像一只蓬起来又落下的水母。他把头搁在Dick肩膀上,“我们为什么等了这么久才这么做?”他喃喃。

“我不知道,”Dick的手臂从他腰两侧穿过,圈紧他的腰背,双臂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姿势,“也许和某人先是要我承诺等我们都活着回来再做这件事,然后又亲自逼我打破它有关。”

“天,这么讨厌的家伙是谁?”Nix假笑了一下,在Dick双手顺着他身体两侧游移起来的时候抿住嘴,“别忘了嗯,”他试图争辩,“有人的确说服了我,让我同意我们应该常常接吻、互相爱抚或是用手和嘴探索彼此的身体。”

“我只是看穿了你不讨人喜欢的外表。”Dick模仿着他促狭的语气,手指顺着他一根根肋骨轻柔地往下按,故意停在他知道会让他有感觉的那个地方,令Nix根本没法压抑住腹股沟处不自觉的小小痉挛。

“我不知怎么有个惊人的想法,觉得你一向认为我的外表非常讨人喜欢。”他努力出声反驳,蜷起腰摇晃着试图躲开他的手。Dick无视了他的拉扯,就那样停留在原地,指尖一次又一次地轻刷过那块敏感的皮肤。他就这么长时间地抚摸着他,不断眷顾着那一点直到Nix无助地贴着他的怀抱颤抖起来。

“事实是,我觉得我不想要跟你速战速决。”他低声说,凑近吻了吻Nix的耳朵,“你是我唯一一个走到这一步的人,Lew,”他念出他的名字,那个音节此刻似乎缠绕着一种独特的亲密,“除了你,我从没有和别人做过这样的事。”

Nix停顿了一下,攥着衣领飞快地把他拉近。“对,但是我们现在在这里……”他急切地说着,“这……”

他突然语塞。Dick突如其来的坦白让他们之间带上了几分沉重与苦涩。整个战争期间他们几乎都在速战速决。轮机长已经学会了给他们留下托科亚号最底层的那面检修舷窗;通讯组也总是识趣地不去碰舰上的第三通讯室。Dick不希望Nix以为他是为了性才答应和他上床,Nix能给他的却只有性。他不禁恐惧地想到,这一切结束后他们还能怎样在一起呢?要是他只有在提到死亡时才能拐弯抹角地告白,别扭地袒露自己的一点心意,他们又怎么能维持下去?

“别想了。”Dick说。Nix抬起头,Dick用鼻尖拂过他后颈的发际线,轻轻地上下蹭了蹭。什么也别说,他似乎就是这个意思——但Nix根本还一次都没和他谈过这个。他放Dick直起身,Dick伸手到背后抓住衣领,把T恤拉过头顶脱掉,然后停下,一动不动,沉默着不说一句话。他的呼吸洒在Nix胸口沉重又温暖。Nix以为他在紧张,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是在故意制造停顿的空隙,给他机会改变主意。

“要我停下来吗(Want me to stop)?”Dick问。

“你最好不会(You better not)。”他回答。他们一头扎进零重力下的房间,仿佛扎进了流沙。




作者的话:未完待续,放一张原作里的军官宿舍设定图供大家想象

舰上军官宿舍


  1. 1.Side 4(也就是本作中Dick的家乡)的残骸带,一年战争开始时Side 4首都圈曾遭到吉翁无差别轰炸,约1亿居民被杀,殖民卫星内部的人工大气外溢,解离导致周围充满了电荷,因而会产生随机放电现象,被称为雷霆宙域(Thunderbolt Field)。
  2. 2.贾布罗基地,UC世纪前期地球联邦军规模最为庞大的军事基地,位于南美地下,一年战争中联邦军的地面大本营(和联邦宇宙军总司令部,小行星月神二号区分)。
  3. 3.为了能随时套上太空服和轻型驾驶服,宇宙军的基本款制服都很贴身。
  4. 4.MS驾驶员(pilot,和飞行员同一个词)有时也被翻译成机师。

晚安与祈祷(Say Goodnight And Say Hallelujah)·上
http://example.com/2024/06/29/winnixextras3/
作者
Soul_Prophet
发布于
2024年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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