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 eyes. your eyes. your eyes. (你的双眼) Chap.1

本文最后更新于 2025年12月14日 13:31

Summary: 平面摄影师爱德带着他的作品集走进范·达尔高级成衣工作室,然后沦陷;一切都源于那双绿眼睛。

(还有故弄玄虚的工作介绍。)

Warning:
· AU,摄影师Ed×时装设计师鹅;
· 谜鹅在谜和伊莎贝拉交往后才相遇,因此含有非常细节的谜×伊莎贝拉互动,以及未来一定程度的谜莱表现;
· 有萨鹅前提,以及其他角色台词中对杰罗姆鹅的微量暗示;
· 谜有精神分裂(而不是人格分裂),不过实情并不是那样(具体涉及剧透)。

写在前面的作者废话:

谜是平面视觉艺术家、超现实主义摄影师和集合主义装置艺术家,文中出场时是个普通的恰饭平面摄影师,喜欢重复、拼贴和几何要素,个人艺术风格参考的是M.C.埃舍尔和约瑟夫·康奈尔的作品。

鹅的话是继承了范·达尔家业和父亲的热爱,定制传统男装出身,一路到建立自己的时尚商业帝国;本文中他是父母双全且健在的,虽说幼时双亲遭遇了一些波折不过现在幸福的在一起了,因此本文的他成长得比较平稳;设计风格参考的是李·麦昆(McQ创立者,海盗爷同时代的天才对手,大家有兴趣可以找找他的生平)。

大致上是一个比较平凡版本的他们,没有人在犯罪(大概),没有人杀与被杀(除了萨斯),没有人会死(确信)。除此之外哥谭还是那个哥谭,阿卡姆也还是那个阿卡姆。




Your eyes. your eyes. your eyes.


我从未意欲杀人,更非天生邪恶。

还不明白吗?我所做的一切,

只是想让我对你更有吸引力。

难道这都是错的吗?

——Morrisey, 'The Last of the Famous International Playboys'


Chapter.1 车祸现场(Crush)

看,他说。你看到了吗?(Did you see? )

一只鸟,他毫无停顿地回答。我想是的;待在它的巢里。

他转过身,一时难掩惊讶。你就这么看出来了?

我第一次看这张照片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你总能持续地令我感到惊奇,奥斯瓦尔德。


***

他的眼睛很漂亮,爱德华·尼格玛心想,然后低下头,人生中第一次笔直地望进那对著名的绿眼睛深处,随即无可救药地意识道,他的眼睛可不止很漂亮,他让人愿意跟随它们直到地狱,而且还觉得那代价很小。

接着,他想道,他的手也很漂亮,一面看着对方矜持地伸出手来与自己相握。

他原本期待的是一个……更像绅士之间的握手,考虑到对方雅皮士般过分精致的三件套。然而,歪歪斜斜伸向他的那只手腕上绑着一只绒布质感的紫色针插,更容易让人联想到卷着布匹的老祖母,或是某个素未谋面却可以从寄来的圣诞玩偶包裹推理出擅长针线活的远房阿姨。奥斯瓦尔德虚虚地捏住他指尖附近的一小团空气,上下摇了摇。气流轻柔地拂过爱德华指甲边缘。他突然感到自己将它们修剪得太过靠后,暴露了底部新生的敏感嫩肉。

“有什么能帮你的吗,”设计师的话尾点缀着陈述性的句号,语气连问号的边都碰不着。他看起来不像在等什么人。而爱德华……爱德华手足无措。那是怎么办到的,那像英国女王一样轻柔的握手?他的食指由于渴望而抽动了一下,不知是下意识想要触及那看起来格外柔嫩的指腹,还是想抬手去摸那对眼睛。而这份踌躇再次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拾起。他尽力回握;尽管表现得就好像是自己才是屈尊给出了手的那个。

诚然,亲眼所见之后,The Penguin的确如传言中那样娇小,甚至于比环绕在他周围的大多数女人——尤其是从事这一行业的女性模特——更显娇小。因此,他迫切地感到这份差距必须由其他方面来填补,也就不那么奇怪了。根据爱德华最好的估计,即使奋尽全力踮起脚尖,他大概还是必须仰望他。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你顶多只有五英尺六,消瘦憔悴,拖着一条坏腿,还有一整个时尚帝国等着你掌控,你也会不由自主地要求别人待你就像接见英国女王。

有那么片刻,他以爱德华预期中的高度和角度看他,眼神潮湿而明亮(不是为了他,天),嘴唇干燥泛白,在费力地平衡着高高昂起的头颅和左腿重心时微微张开。那肯定是无心的。说真的,他连嘴巴都在倔强地发力维护自尊的样子让爱德华觉得有点……好笑可爱,那个词是可爱)。除此之外,他几乎是摇摇欲坠地站在他面前,眼下乌黑,怠乏的眼袋遮都遮不住,整个人活脱脱一幅尼古丁和咖啡因饮料上瘾的现代吸血鬼彻夜狂欢了三天后的样子,结果却令爱德华屏息。那双眼里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在向他的胸口靠过来。奥斯瓦尔德一动不动。在这个转瞬即逝的时刻,他不需要任何动作。他的存在弥漫了整间屋子,逼迫他吸入体内。一股微微的恐惧袭上心头,爱德华直挺挺地僵站着,与他只有指尖相互触碰,几乎死蟹一只,头脑中一片空白地勾勒出他必须尽快修正的那则关于“孤独”的谜语。

终于,这一刻过去了。他总算又能够正常地呼吸了。奥斯瓦尔德收回手。两人的指尖都传递出对彼此的些许疑惑。

“对不起,你想要怎样?”设计师眨着眼又问了一次,耐心明显在消退。

实话告诉他,爱德华害怕听到自己的回答。他陷入一种被女友打趣地称呼为焦虑性谜语代偿的状态。自他一分钟前踏足这个工作室以来(胳膊底下夹着一大叠装订成册的沉重影集,灰色封皮完全融入他的宅男夹克),这种焦虑就在他的皮肤下嗡嗡作涌,眼下终于抵达了最高峰。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冲出喉咙,响亮地爆破在空气里,为了掩饰紧张而呈现出过分的轻快。

“我想要的,穷人有,富人求,如果你吃了它,你就会没命——你能帮到我吗?”

……又或者他其实并没有在正常地呼吸。

振作!尼格玛!区区十几秒的屏息不会对你引以为傲的大脑机能造成任何永久或暂时的不可逆损伤!

他绝望地住了嘴。爱德,社交笨拙的小爱德,他可以听见那个他永远无法摆脱的声音又出现了,在耳边嘲弄着他,模仿着他学生时代遭遇过的恶霸,发出阴阳怪气的语调,紧跟着放声大笑。我天,就在我以为我们早就过了这一关呢,恶劣地说道,看看你这副可悲的样子,尼格玛,nerd男高好不容易壮起胆子向返校节皇后搭话都比你表现得更世故更伶俐。**

住嘴,我们一致同意过用诙谐的谜语开场会很有效!爱德华垂下眼,羞愧地检查自己落了灰尘的裤脚与棕色旧皮鞋是否符合出现在时尚大师工作室地板上的标准。结论不管如何都令人沮丧。的存在感有如一根鲜绿的松针,扎着他的瞳孔。他无法选择像往常一样抬手紧紧地按压住眼球,于是控制着它们一张一弛地收放。面前那双疑惑的绿眼睛一会儿在他的焦距上,一会儿又在焦距外。

是啊,我完全看得出来,他讽刺地说。也许你该换人来,他转而提议,爱德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一抹狡猾的陷阱意味。谜语的效果取决于它的表演者,也许他会喜欢我——

住嘴!他大叫,快得就像这个念头是一条得狂犬病的狗。

奥斯瓦尔德显然对此并没有什么可说的。他张大了眼睛,哑口无言,似乎还有点好笑。“抱歉,这是——”他停住,摇摇头,“这是一个谜语吗?”他问,“你,我的朋友,在一个晚上不请自来地走进我的工作室,不表明身份和来意,却想让我猜一个谜语?这是什么刚在哥谭街头诞生的新型打劫方式吗?”

爱德华连忙往后退开一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站得太近,好像要趁人不备猛跳到奥斯瓦尔德背上。“是‘虚无’。答案是‘虚无’。(It’s Nothing. The answer is Nothing. )”他急急忙忙地说道,抛出谜底的同时几乎想扇自己一巴掌。他到底为什么就非得带上这个双关不可呢?长大成人的整个过程里,他似乎永远都在“说得太多”,“站得太近”,“弥补得太过头”,“道谢得太用力”,简直都可以算作是他的某种人生总结了。爱德华·尼格玛,1986-20XX,“他站得太近,愿上帝让他走自己的路 (He stands too close. May GOD bless him KEEP MOVING.) ”

视野里,奥斯瓦尔德苍白的双手随意地搭上一旁的人台。从他的这一举动中,爱德华没能解读出任何有用的信息。“通常,有人介绍别人到我这里来工作的时候,我的答案都会是‘应有尽有(Everything)’。”他轻柔地说,声音偏过一个角度,显示他大概偏了偏头,“——那些是你想让我看的作品?”

所以。他当然会猜到他是谁。他们提前联系过。预约好的晚间上门时间,大册的相纸簿,局促的男人。简单的推理。他只是希望他能有个更好的方式向他推出自己,而不是眼前这个靠现编谜语和紧握双拳才敢和他对话的社交尴尬者。对方听起来没有被过多地冒犯,顶多觉得他这人有点古怪。(哈!就和其他人一样!他喊道。)爱德华没有让自己或琢磨太久,而是想象着对方脸上浮现出一种谨慎的迷惑。此时此刻,任何比那更不友善的情绪,都会令他退缩。

他鼓起勇气让视线向上游移,划过设计师收束在马甲领里的胸口。他看上去是那么瘦小,爱德华偷偷以眼光丈量过自己的臂长,确信他可以在对方背后交叉双臂再收紧,仍有余裕绕过他身前,用手掌去贴合他的腰线。苍白的脖颈从奥斯瓦尔德打着领巾的翼领衬衣里伸出来,连接着尖尖的小巧下巴。微微睁大的双眼让他那苍白而布满雀斑的小脸显得更小了。爱德华想起对方打造的那张让某位当今名模一炮而红的照片,后来被制成无数巨幅海报,高高地悬挂遍哥谭街头:画面上她捂着脸,手指分得开开的,露出日晒斑驳、满是雀斑的肌肤,发丝凌乱,眼神迷蒙,仿佛正在受到伤害。这张照片和它背后的那个人是如此相似。他不禁想道,褪去衣物,这位设计师与他散落在工作室各处的人台模特究竟还剩下多少区别。

奥斯瓦尔德的目光迎上他的。尽管他明显很有魅力,但也一定是个强硬的人,眼神不懂婉转。爱德华注意到那双眼里因此泛起的波澜,当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它们也灵敏地掉转过一个角度,一时间全部涌向他。,他心想,噢。继而被那目光压倒,在地板上撤开半步。一阵冲动涌上脚底,他不确定自己是怕得想逃开,抑或贴近上前——他有点受宠若惊,哪怕内心深处的一部分他又恐惧起来。这很难得,他不是那类会收获到特定关注的直男。但,又一次地,那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和他举世无双的绿眼睛)。何况认为自己竟能在外形上赢得对方的好感也能为他那可怜的自尊心加片瓦。

“爱德华,尼格玛。你新来的平面摄影师。”他清清嗓子,开口了;希望自己听起来不要不自在,至少不要被错当成是极不情愿——那只小企鹅看起来马上就要反悔了,于是他又补上一句:“我可知道你是谁哦。”

这绝对是他参加过的最惨烈的一场工作面试。


***

事后,他仍然无法决定接受这份工作是正确的。但伊莎贝拉坚持;那个装在大信封里的邮件,她才念了个开头“诚挚地邀请您……”就无法自控地小声尖叫起来,强烈要求他回来后向她剧透范·达尔最新一季的造型。爱德华不得不连拿到时装周的招待券这件他觉得自己会因为太莫名其妙而无法开口的事也向她保证了。可是为范·达尔家族的继承人在哥谭现代艺术博物馆拍摄一组雕塑性极强的礼服?这只是……不是他的风格。他甚至无法理解雕塑性极强的礼服(very sculptural gowns)怎么会是个成型的概念。

当晚,他就着洗手间里的光线重读奥斯瓦尔德写的信。这位哥谭时尚业的幕后操纵者给他写了封半是上门推销式的工作邀请函——通篇的恭维与暗示令人销魂。当初就是这封这个时代罕见的手写信让他动了去见这个人的念头。信里,奥斯瓦尔德列举了几组别人向他推荐的爱德华的作品,没有论及他对此的看法,而是巧妙地转引了那个人的意见,提到他的风格无疑会很适合这次发布会的主题,他们想聘请他来提前拍摄一系列照片,他称之为试试水温。“我赞成了他的人选,”他写,“是因为——天哪,总算有个人这天来上班了并且做成了点什么东西。”(况且,他激烈地写道,这事绝对是那人分内的。笔尖在精美的厚信纸上溅出两点暴躁的墨痕。)但他对爱德华的肯定看起来很真诚,还很有说服力。只有一个问题。爱德华展平签名下方的一条折缝,那些照片,在信的最后,他话锋一转地写道:

你是故意那样做的吗?

他沉思着用指腹抹过那一小块感觉起来格外粗糙的区域,然后把信纸举起来:透过微微润湿了纸面的水汽,那片原本的空白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高度复杂的手绘连续多面体,是对他那张描绘哥谭道尔顿-富勒银行白色大理石拱顶的拼贴照片的模仿[1]





  1. 1.没有这个银行,是我瞎编的,拱顶造型参考的是波士顿state street正面。

Your eyes. your eyes. your eyes. (你的双眼) Chap.1
http://example.com/2023/09/07/Nygmobblepot1/
作者
Soul_Prophet
发布于
2023年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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