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棒同人】And You Are Beautiful

本文最后更新于 2022年9月18日 18:20

  • 相棒同人
  • 有肉渣
  • CP为大河内春树×神户尊,前后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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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Twinkle, twinkle


——“神户就拜托你照顾了。”


其实是不想说这话的。不甘心。

大河内春树走出花之里,迎面一阵寒风。他裹紧了些大衣,搓了搓手,两手插进衣兜里,朝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车是发动的,就这么来回一趟,几句话的功夫,车内暖气散不了多少,但他还是留着发动了的车子。倒不是为了再打开车门时自己好过,而是他心疼神户。有那么一刻,大河内在心底深处担心着神户别醒来把这车当他的GTR,爬到驾驶座上去了。以某人醉醺醺的状态,开不出几十米就得撞上路边的随便什么东西。好在,他直到走到车门前都没发生什么异常。
神户几乎是侧着身在副驾驶座上熟睡着,也不知他是怎么扣着安全带还把自己扭成了这么个姿势。带子勒着肩膀不会不舒服吗?他两条长腿腿勉勉强强蜷进了座椅里,一手搭在自己的大腿面上,另一只手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靠背,像猫。但实际上应该是像狐狸的——假如把盖着的那件长款皮衣假想成皮草的话,那就是只把毛蓬蓬的大尾巴盖在身上睡觉的狐狸。

他看起来不太有安全感。

……又或者只是个缩在一旁生闷气的小孩。

再打量一番,大河内觉得后者可能性或许更大些。一面他叹着气解开了安全带——神户因为肩膀的约束得以解开而扭动着换了个更为紧蜷的姿势——他把神户翻过来,又把座椅往后放了放,好让他躺得舒服些,再重新扣上安全带,将皮大衣盖好。
手指再度搭上方向盘之前他犹豫着,最终还是伸出手去,把神户额头上被汗湿的刘海细致抹平。

如果可以,他希望是由自己来照顾神户,无论何时。

开上大路前,他在自己的公寓还是神户的之间纠结了一番。虽然他知道只要搜一搜各个口袋就能找到神户的公寓钥匙,但私心驱使着他驾车回自己的地方……洗个热水澡(也许),睡觉(必然)。
唔,明天早晨在神户闹起来之前承诺开车送他上班就行了吧。大河内心不在焉地勾画着,突然一阵倦意上涌——也可能他只是累了懒得两头跑。毕竟他们并不顺路。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理由。
下车的时候大河内不得不把对方弄醒,常年坐办公室让他没体力拖着一个大男人从地下停车场走到电梯口。显然神户神志不清没能认出他是谁,只是高兴虚软的身体有了个支撑物,手搭上肩膀,温度让大河内隔了几层衣物也觉得烫。随即他双手都勾住了他的脖颈,晕乎乎地笑着朝他身上倒过来,大河内下意识抱了他一把,顺便把他的两手都从自己脖子上拽下。
“喂……”他有些无奈地叫道,自然得不到任何回应。醉鬼还在继续手舞足蹈,被他抓了胳膊,以架伤病员的姿势拽起来。“……喂。”
神户带了点小恼怒地扒了会儿腰上的手,又忽然天旋地转地栽到他肩头,抬起脸冲他甜笑起来。大河内绷了绷名为理智的弦,把软绵绵的人往身上又带了带。神户也就顺势把头低下去,在他肩窝里蹭来蹭去,一面不明所以地哼哼闷笑起来,很开心的那种。
这一路他就这么蹭上了,手搁在他胸口,把他当座椅背挠,直挠得大河内心痒。神户喝了酒通常话唠得很,喝闷酒的时候要么一言不发,要么每一句都要人揣摩着有几分真心;真喝醉了倒安静了下来,眯着泛红的眼角,张着湿润的嘴唇迷蒙地看着他,只有手上不安分地四处摸。
还真像这家伙的作风。大河内这么想着,按下了电梯的楼层键。
好不容易把人连拖带抱地弄回了家,认真的监察官考虑了一下,为满屋浓重酒气的可能性皱了下眉,果断脱了神户的大衣和西装晾阳台,人则直接推进浴室。大河内把自己的西装和马甲扔进衣篓,把衬衣挽到手肘上。进去一看,发现神户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漱口,似乎刚刚把一个月薪水换成的红酒送给了下水道,龙头哗哗地开着,他吐掉那口水,盯着镜子发起呆来。
大河内摇摇头,进了淋浴间,打开莲蓬头,朝着地面喷洒热水,让里面充满蒸汽,再出来摇晃神户,“喂!神户……清醒点……能自己洗澡吗?”
还在发呆的人只是茫然地回看着他。
监察官再三动摇,败给了自己的照顾欲,抬手脱了神户的衬衫和长裤……结果不仅给他冲了澡,还帮他吹干了头发。不过由于长久以来缺失渠道的欲望得到了满足,大河内用大浴巾把人包起来擦干的时候还是愉快了起来。对神户来说,他的浴袍有些大,松松垮垮的很可爱。大河内把人安置在床上,简单冲洗一下便回来换上睡衣,抽了个枕头准备睡沙发,却被神户伸手一扯,整个人因惯性伏在他身上。
罪魁祸首扯完这一下就歪过头睡熟了,手里还死死拽着他睡衣下摆的一角。大河内试着往外抽了下,那只手就是执著地攥着不放。叹了口气,他坐到床边,把神户稍稍抱离床面,将抽走的那只枕头立在床头,然后把自己小心地卡进床和神户之间的那道缝隙间,让他靠住自己,掖好被子。
这种姿势显得有点可疑,因为神户几乎就是依偎着他,一只手还不知为何充满占有欲地攥着他可怜的睡衣角。大河内习惯了一个人,有人躺在身边已经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靠着床板,呆呆地回想了一阵,苦笑着把凑哲郎的面容身影从脑海里抹去,下意识摸了摸神户柔软的头发。
他在脑中过了一遍第二天的日程,决定今晚索性不睡了,明天再抽空补觉,但最后熬不住还是阖上了眼。

总的来说,几小时后首席监察官醒来,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不错,还做了个挺有意思的梦:他给一只狐狸洗完澡后把它安置在了壁炉前的地砖上,烤干后那家伙的毛皮就变得蓬松又柔软了,虽说捧在怀里的话不免热得让人有些胸闷……
接着他就醒了,很清醒,晨光依稀,时间尚早。而他确实有些胸闷,老实说,还有点冷,并且迷糊着瞳孔半天也没有调整好焦距。随即监察官意识到这是他的眼镜不在鼻梁上,而且他半滑下了枕头,而且神户沉沉地趴在他胸口,双臂交叉,歪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醒来已经有一会儿了。
大河内一时愣得说不出话,开口就差点咬到舌头。神户鼓起腮帮子,对他做了个格外沉痛的“你别说话”手势。“你是理性之鬼吗!”他劈头盖脸就质问道。
他试图从神户手里夺回自己的眼镜:“等下说……别闹!这样我看不清。”
“……你的表情很有趣。” 神户观察了一会儿,如此评价道,把他的眼镜架了回去。大河内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努力克制住他所谓“有趣”的表情。神户见状重复了一遍:“你是理性之鬼吗。”感觉很微妙地在……失望?
“什么。”大河内简短地表明他并不明白。神户扬起标准的狐狸笑,眼睛在眯缝起的眼帘后滴溜溜地转:“说说看,大河内先生,你昨天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即使不解他的用意,天性使然他还是老实地回答了,“带你过来,给你洗了澡,换了浴袍,吹干头发——噢对了,你的西装和大衣都在阳台上,散散酒味。”
“没有了。”神户说,用的是肯定句。大河内惊奇地看着他:“没有了——还能有什么?”
神户别过脸,从他身上翻下来,翻滚到一边去。“你不是……嗯,我还以为呢,你。”他没有看这边,“那什么,看来我挺没有魅力的哈。”
大河内明白了,他简直哭笑不得:“你都在想些什么……”他刹住话,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言,“你以前来回申明过你是个正常男人。”
“那跟你不出手有什么关系吗?”神户翻了个身,一脸认真地注视着他。
“有……很大的关系吧!”大河内只觉得昨天的酒意此刻全冲上面部神经,尽管他这人众所周知的冷酷到神经质,“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告诉我原因。”
“我还以为你会出手的呗。”警部补耸了下肩,在床上躺平,双手交叉到脑后。“在你喝了那么多酒的情况下?酒后乱性?”大河内忍不住道,这回轮到神户惊奇地看着他。“抱歉。”大河内说,又想了想,其实他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所以他重申道:“不,这就是酒后乱性,神户。”
神户抿起嘴,有点不甘心地瞪着他——大河内拒绝去想他在不甘心什么鬼玩意儿。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往那方面想。也许是杉下警部……见鬼,这么想想大河内就感到自己对那位长者的尊敬之情遭到了背叛。当然也许不是……见鬼!如果是神户自己觉得不对劲……

这事的重点是这样的(是的,对一个深柜的沧桑中年人来说):哪怕他对神户尊的单箭头粗长得可以绕赤道一圈,那也仍然是他个人的私密,不可以随随便便提到台面上讲。

可惜对方就是他单箭头的对象,神户尊。“还是你觉得我是趁人之危的那种人,神户?”他维持着大理石的面色,用一种自暴自弃的语调问。
神户忽然间笑得比之前更欢了。“趁人之危应该是我擅长的事。”他说。

噢是的,你撒娇的语调和捉摸不透的微笑,永远让人对你无法下手。大河内阴郁地想。所以,在彻底弄清这份感情究竟是单纯的关爱,亦或是兄长般的疼爱,还是爱恋为止,我——

小小的走神令他忽略了神户是如何跨坐到他腰上的,直到对方挑拨起男人早上总是不安于室的欲望。大河内一惊,猛地掐住他的腰胯,摁下腿根,“你在做什么?”他严厉地问道。神户装作不经意地让自己的手腕擦过他的小臂,轻轻晃动他坚硬却易碎无比的伪装:“是?”
柔软浴袍从肩头滑落的那瞬间他才恍惚被唤醒般地动作起来,修剪整齐的指甲滑过神户的眼帘、鼻梁、双唇、下颔和胸膛。对方探身凑近他,胡乱地亲上去,口中带着宿醉的浓重气味。大河内最终轻舔他的齿根,让对方得以歇上一口气。神户气喘吁吁,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他发现那双狐狸似的眼睛不只有醉酒时才雾蒙蒙的,才会呈现出眼角的一抹刻骨的红。
他的手指生疏而笨拙地爱抚着这具躯体,沿着并不突出的脊柱慢慢划成一条断断续续的弯曲线,一直到达暂时能够到达的最深处。神户张开嘴,短暂而无声地惊喘,他不经吸吮湿润的唇色比他探出一点的舌尖还要嫩红,微微肿胀后沾染了水光更是媚得就像艺妓的唇妆。
转动弯曲手指,指节探究般地叩上肠壁时,神户隐约嗯了一声,呻吟在喉咙里几度辗转,到了舌尖上都是破碎的。大河内叼住他薄得仿佛会融化在交缠间的嘴唇,将那些都推堵回去,手指又顶了顶那处,在他仰起脖颈时就着裸露的肌肤印上连片的吻。
神户的身体很柔软,有些肉肉的不算太结实,当然,不管怎么说,也很重。大河内想了想,抽出手指,抱着他让两个人都翻了个身。神户没有对他从床头柜里拿出润滑剂和安全套表示异议。
如果可以,他很想看着神户就这么跨坐在他腰上,两个人都是最原始的姿态,他会自下而上地进入他。还有余裕的前半战这个家伙会舔着嘴唇对他笑(只吐出一点舌尖),会以格外情色的肢体动作将那些扎眼的头发抹到脑后去,只有,哦,只有被额头上的汗水黏得特别紧的几缕。没有喘息余地的后半战,他会无暇顾及施展他的诱惑,还有歪着头的那个得胜了的小表情,高潮时他将朝后弓起身子,刘海被甩向后方——但现实里,这种过分的体位并不是初次做爱的最佳选择。
“你会迟到的。”或许他真的擅长在这种时候煞风景,特别是当他硬挺炙热的性器已经顶在对方翕阖的穴口上,“你会迟到。你知道,神户,你真的迟到太多次了。”
“你会送我吧?”神户绽开一抹过分艳丽的甜笑,然后他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男人不厌其烦地在艰苦缓慢的进入过程中吻他,吻得很深,舌瓣在他嘴里仔细地游走,反复舔弄敏感的上颚。
“现在的话,你或许还来得及回那家酒吧的停车场取车……”大河内为下肢终于贴合的紧密感猛喘了一口气,“你也不想让杉下先生知道……对吧?”
“那个人只消看我一眼,就知道我昨天晚上——今天早上做了什么。”神户扭着腰,前列腺被沉沉压迫的滋味令他动一动都腰际酸麻,“我想他都不必看我上班坐的是谁的车。”
接着他睁大了湿润的眼,随手将大河内打理整齐的背头弄得一团糟,“所以……”他还是笑着说的——大河内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肉肉的手感不错——他魅惑地笑着,“你会送我的吧?”
“真拿你没办法啊……”过长的头发遮了眼睛,令男人眯起眼,摆了下头,很快就被那只手摁上了眉尖。神户咕哝着:“皱眉——禁止……说起来你还是放下头发好看些。”
好看的该是他身下这只肩膀都泛红了的小狐狸。昏暗的晨光中大河内发现自己神奇地能分辨出那些发红滚烫的皮肤。神户被他盯得想蜷缩起来,禁欲系冰山男很稀罕地笑了笑,将他线条紧致的腿挂在臂弯里开始了冲撞,而他无关紧要地想着,啊,我就说这个人会笑的嘛,大家都不相信我。
抽插一下一下有力地进行,前列腺被猛力摩擦过。神户很快嗯嗯啊啊地叫出声,咬住枕头也只是徒增淫荡的染料,他索性受不住地要他慢点。大河内顺着他,要慢就慢,要快就快,不让碰哪儿就不碰,也完全不会故意往最脆弱的地方蹭。这样对自己固然很折磨,只是……
他宠了这个人这么多年,并不介意用这份疼爱把他弄哭。
最后神户一脸渴求地朝他伸出双臂,一面崩溃地呜咽出声。这种邀请方式太过直白以至于让严谨认真的监察官愣了一两秒,困惑地思考起他的企图。神户膝盖颤抖着夹住他的腰,上身略微抬离一塌糊涂的床铺,紧紧抱住了他,堪称放荡地扭动着身体,贴着脸蹭上来亲他的唇角。
“真的……要迟到了……”神户自己呢喃着,而大河内难得坏心地回答:“我现在才开始觉得……时间真的还早。”



即使并非狠干到把人弄坏的地步(自然大河内也是舍不得的),他们也度过了一个各种意义上都相当荒淫的早晨。神户抓着一瓶纯净水赶到特命系办公室时觉得浑身肌肉酸痛,尤其差点被折到胸口的腿,和直都要直不起来的腰。他放了包就瘫在椅子上,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水。
“宿醉?”有闲课长咕哝着“特命就是有闲”,端了熊猫咖啡杯一摇一摆地晃出门外。神户局促地喝了口水,鼓起勇气回视炯炯盯着自己的上司。
杉下右京在课长后面慢条斯理地补充:“不过眼睛很亮,皮肤好像也滋润得不错,大概吃个中午饭就能恢复精神了吧——怎么,神户君,中午就吃你最喜欢的那不勒斯意大利面如何?请务必告诉我昨天发生的事情,我想玉纪老板娘也会很感兴趣。”
“杉下先生……”
“啊,你今晚还能喝吗?再宿醉一次的话就让大河内监察官来接你,正好可以请他解释一下你脖子上和领口下面的红斑——”
“杉下先生!!”



02.Your food, my bitter poison


不论中间经历了如何曲折,神户最终还是吃到了玉纪老板娘料理的海鳗。那是绑架事件后的第二天晚上,他带着自己的胜利品去了花之里:一个大河内监察官,与一瓶从他那里赢来的高价红酒。
意料之外的事态在于,神户惯常的座位被一只野生官房长占据了。结伴而来的两个人愣了愣,小野田侧了下身,先冲杵在玄关的他们点了点头,神户率先打招呼,大河内微微鞠了一躬。官房长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自然地顺过杉下的酒壶,然而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满上,就被人打了记手背。
小野田啧了一声,收回手,不动声色地举起酒杯。“真是的,杉下,不要这么小气嘛。”
杉下仍然是一丝不乱的姿态。“玉纪小姐,请给官房长追加一壶温酒。”他淡然道。
神户想笑,又不太敢。大河内刚要脱外套,想想还是先让他进里边的座位。神户擦着他的肩膀过去,顺势把人一扯,将大河内挡在前面,在他肩头偷笑了一声。
这声偷笑也就一眨眼间,西装之上大衣之下,神户的胳膊松松地搂抱上他似乎也是若有若无,瞬间的触感。然后就结束了。只是轻软的气息喷在颈侧,引起的一片细微颤栗无法消去。
大河内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含着责备瞥了神户一眼。他习惯了面无表情,普通地看人也像横一记冰冷的眼刀。神户倒是从不吐槽他眼神凶恶,在这样的他面前——或许该说是只在他面前,撒娇依旧撒得心应手。也不知道这个小恶魔是瞄准了他那点不为人知的心思,还是真的毫无自觉,他那些时不时的亲昵举动,在他也许再自然不过,大河内却总要揣摩许久。
有时,杉下派神户到他办公室取说好的资料,对方直接开门进来,他淡淡地“嗯”一声,一抬眼一低头,调查资料放在桌角,好似没太多关注,无人知道他其实连一个翻阅纸张的动作,都要在脑中预先进行十遍百遍。
“谢啦。”神户会说,语尾上扬,笑着挥挥资料。
大河内毫无道理地想:不要对我笑。
某种程度上他甚至讨厌那个笑容,对一个男人来说过分艳丽了,还要带一点无防备,大半小恶魔般的撒娇意味,和全然的信赖。
这想法简直蛮横至极,但他放不下,他这辈子从没对任何人或事感到没辙过,唯独这人一笑,他就手足无措,只得把人捧在手里宠着,可宠坏了的结果就是神户对他越发没个自觉和限度的撒娇,到头来吃苦的还是他自己。
他对神户大抵就是如此。



危机感的余味之下神户果然醉得很快,不多会儿面上就飞起了红晕。大河内不想他喝得太多,强硬地借口“你已经醉了”,抓起两人的大衣就要拖人离席。神户被他拉起来,十二万分懂地装作脚步虚浮,靠在他身上扭来扭去,说起醉汉的胡话。杉下和小野田一脸讳莫如深,举杯相望。玉纪老板娘一如既往地微笑温婉甜美,对他们说“路上小心”。
一出门大河内就拍开了挂在身上的家伙。神户不死心地抵着他肩头又伸了个懒腰,脑袋到处蹭:“怎么样?我演的很不错吧。”
“瞒不过那两个人的。”大河内说,“大衣,穿好。”
神户不以为然:“上车了还不是得脱。”他看大河内一噎,不由得挑眉一笑,“还是说……去酒店更好?要么你家?——嗯,就从这三项里选一个好了。”
“别开这种玩笑,神户。”大河内觉得头又隐约疼了起来。神户哼了一声,擅自做了决定:“去你家。”他将大衣披在肩上,往车边走去,“上次的事你就当作……被狗咬了一口?”
他边说边回头比划着。大河内抢在他前面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哪有人会被咬第二次。”他说,接了神户抛过来的钥匙,坐进车里,“……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好么。”神户撇撇嘴坐上副驾驶,忽地又探身到他面前,“你不是喜欢我?那……不好么?”
他永远没扣好的衬衫领口半开,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发梢随着他探过来的动作轻晃,模糊了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最要命的是他微启的嘴,白而整齐的牙,鲜嫩的舌头抵着齿间,湿润的薄唇……
大河内猛地颤了一下,觉得一阵邪火都烧了上来。他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能看着一个人,不需要任何外力刺激就微微地硬了。但说起来,也许自那以后,他真的忍耐了太久。
“你这是在……诱惑我吗?”他把这个问句说得无比小心翼翼。神户在他眼前懒洋洋地笑起来,“你不正想要我这样做吗?”
说完他缩回去,心满意足地系上安全带,毫无道理地宣称:“我这是为了你好。”
大河内突然就凑近了,将吻印在他的唇角:“别讲你是为了我。”

你所为我做的一切,他想,都是引诱我至死的苦涩毒药。

……但谁又知道对神户来说不是如此呢?

神户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没有保留的微笑:“说真的,劫后余生的性爱,我一直都想和你尝试一次。”说着,他稍稍偏过头,朝他贴过去。
他们的嘴唇重合。这无疑也属于那无数个意义重大的“第一次”的瞬间:他们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完完全全地只为此时此刻的心情,而不为其他任何事的吻。
“去我家?”大河内侧首问,纵容他愉快地哼笑着,搂住自己的脖子。
神户用嘴唇摩挲他的鬓角,轻笑的气息全喷在耳边,“你终于邀请我了。”
“事先声明,我只是不想在路边,又或者随便哪家酒店……”
“啊对了,我要洗澡,你的浴袍借我。”
“……”



基本上,除工作之外,大河内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他向神户做的妥协。比如现在这小狐狸一面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算不看眼下这气氛,傻子也明白他在浴袍底下肯定什么都没有穿。就这样他还敢以堪称优雅的动作撩开袍摆,岔开双腿,坐到自己腿上,舔着嘴唇魅笑。
……大河内觉得不把这人干坏一次他是不会吸取教训的。
神户还想像上次一样,再调戏一下一丝不苟的监察官,被对方用饱含欲望的目光赤裸裸地一扫,少见地在他面前无措起来。不管他突然的怔忪,大河内把人手腕一拉,神户冷不丁一滑,两手慌忙撑住他的肩膀,上半身伏低在身上,袍襟敞开,若隐若现地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
大河内眯了一眼,手从下摆开叉处伸进去,抵在上头肆意搓揉。神户的吐息顿时加重,呻吟起来。他再往头部恶意一捏,神户整个人都软了,腰腹塌下去贴着他,像只被掐上岸的鱼儿,抖动着身体,不断喘着气。就这么一手套弄着,大河内另一手往上探去,撩开本就松垮的袍襟,在他柔腻的肌肤上滑动,粗糙的手掌加重了力道揉上胸口,用指甲在顶端的小孔刮搔,一口含住另一个。
神户小腹抽紧,“啊……”了一声,随即用手捂住,“嗯嗯”地叫着。大河内觉得有点好笑,“这是在家,你怕什么?”他换了种方式,拨弄捏拧起一边,嘴上则用牙齿在上头轻轻地磕。神户的呼吸变得更凌乱,胸口从刺痒变得麻麻热热的,难以言喻的快感从被舔吻的地方蹿向下腹。
他更硬了,阴茎翘立,前端开始溢出水意。这还不谈多年来大河内把手上功夫练到了如何出神入化的境界,单单是粗糙的指腹在茎头上碾磨,神户就快疯了。似乎是还嫌不够,他余下的手指夹住了他的阳茎,揉搓间恰到好处地捏放一下,放开时整根茎干都湿淋淋的。
“嗯啊……手、指……”
“嗯?”
大河内专心致志,用润滑液开拓着后穴。已经有过经验,神户明显知道这回该怎样放松,再加上洗澡时做的清理,扩张进行得很顺利,没一下就容得了三根手指进出。忽然大河内指尖一弯,准确地叩上前列腺那个点,神户几乎失声尖叫。他腰椎酥麻,大腿内侧的肌肉绷紧了微微颤动,前头胀热,后穴发酸。大河内旋转着搅了搅,在那处来回碾磨,潮润的水声渐渐起来,增添了不少淫靡。
神户脑子里像打翻了锅,一阵一阵的热意往上冲,整个人晕头转向。收缩不已的肠道在渴求更粗更硬的事物进入,但偏偏大河内就只用手指在里头抽插,完全没有接下来的意思。
他喘息着,难耐地扭动磨蹭,连肩膀都发红。“想要?”男人难得的调笑在耳边响起,爱抚前端的手也放开了,“就这样射了怎么样?”
“……怎么可能会射!” 神户忿忿不平,故意磨了磨身下显然已经硬到极致的男人,抬手探进他的裤子里,手指隔了薄薄的内裤布料四处撩拨,指尖描绘藏在里头的肉柱的形状。
大河内倒也享受他这种轻缓的服务,抽出了手指转而掰开他的臀肉,让他湿漉漉的后庭暴露出来,拇指在边缘的褶皱上暗示意味十足地按压。神户冲他挑了挑眉,扯下他的内裤,那根贲张的阳具露出来,他给戴上保险套,握着抵在了微张的穴口上,说服自己放松身体。
这姿势远比他们上一次的体位进的深入。大河内扶着他的腰,让他拉直了背,松开穴肉,借了体重,侵入变得顺利了许多。但全根没入时神户依然感觉深得都快顶到胃。他舒了口气,一手撑在人肩膀上,一手将刘海抹向脑后。
“大河内先生……”他冲身下的男人笑着,鲜嫩的舌尖在齿缝间若隐若现,柔软的肢体舒展开来,眯起的眼睛跟猫儿似的闪闪发亮,“嗯……大河内先生……”
现在这光景变得非常像大河内脑中想象的那样了,或许还要更好。神户紧致火热的内部缓缓地收缩蠕动着,规律而徐缓,他手伸到下头,在大河内眼前大胆地抚擦着自己的阴茎;头往一边歪去,得胜一般挑逗地盯着他。
但他很快就会没有这个余裕了。不同于上次的循序渐进,以及依言行事的温柔,这回直接急速开始,猛操狠干。第一下狠辣的顶撞就让神户张嘴喊了一声,喊到最后都成了气声。大河内捏着他腰微微滑出去一点,随即又捅进,从下往上拼命狠顶,完全没有给他习惯刺激的时间。
真难受也就开头一点,随着坚硬的前端每一下在腺体处的挤压、摩擦,很快转化为强大的快感。他这才知道自己有多期待被进入。那点不断受恰到好处的力道压迫,他前头的硬柱湿的一塌糊涂,顶在男人腹间磨蹭,腰不自觉地动着,迎合着操干的节奏。每一次蹭上,肠道便越发美妙地收缩吸纳,再在激烈的抽动下被干开干软。穴口被干得都不能按自己的意思合拢。湿滑的液体不知是润滑剂还是别的什么,从体内渗出,在抽插中被带出去,有种羞耻的失禁感。
大河内抚上他的胸膛,拇指在乳头上旋转揉捏。那种从上到下绝妙的连通感贯穿了他,他前头勃动得更厉害,在腹肌上和着抽插的频率磨蹭,幅度刚刚好,于是热量冲破了他的身体,他几乎要弹起,又被禁锢在他怀里,双腿夹紧,臀部抽紧,小穴内阵阵痉挛。热潮一波一波不断涌上,酥麻了他。
大河内在他体内,阳物被狠狠绞紧了一下,更加膨胀,越发坚硬如铁,他咬牙忍住那阵带痛感的激爽,不给间隙地自顾自操干起来。
“啊!啊!啊!”神户快疯了。他很快就再次立了起来,每一次抽顶都能让他大声尖叫。“为什么……?不要、大河内先生、不要了……又变大了……啊!”
这种时候出现的敬语异常煽情。结果就是他被操得软下身体,任人捣干。大河内按着他的臀,挺腰上下顶干,粗暴得几乎像是用他的小穴套弄着自己的肉棒。神户紧紧攀附住他的肩膀,在他怀里呻吟。
“不行……不要一直顶、那里……啊啊!慢一点……嗯……”
换做以往大河内会很配合地听他的,但这次他却故意往最脆弱的地方蹭,神户摁在他后脑上的手指一下缠紧了发丝,喉咙发干。大河内手上温柔地抚擦着他的脊背,下身却强悍地顶了进去,一下又一下有力地抽插。终于在一次前列腺被猛力擦过后,他肉茎颤动着射了出来,滚烫而强劲的力道,隔着薄薄一层膜依然让肠肉痉挛不已。被生生操肿的敏感点持续受到刺激,一阵快感霍地蹿上。
神户全身都发麻。他张了嘴却久久无法发出声音,生理性的泪水滑下眼角,高潮感冲刷着他全身。大河内安抚地在他唇上亲着,吻去泪水和汗渍,一面退出来,把人平放到床上。神户呜咽着,拉住他不放。他还沉浸在余韵里,腰软得不像话,大脑一片空白,只想找个依靠。
大河内把皱巴巴一片凌乱的浴袍给他脱了,搂了人。“你要累的话,等会儿起来再洗澡。”他低声道。神户哼哼着,大河内看了他这副慵懒模样,内心里一阵翻涌,平常他就是宠着神户,撒娇过头的对方却反过来成了一种诱惑,惹得人只想把他操进床单里,完了却又心疼起来,只想把人牢牢地按入怀里,恣意宠爱。

据说爱情中先陷进去的一方先输;似乎是因为一方对一方的迷恋越强烈,越不对等,感情的冲动对自我的麻痹就越强烈,甚至足以取代人的独立思考能力。

他把话说给神户听,神户闭起眼,小幅度磨蹭着他的肩膀,几乎快要睡着,声音也含含糊糊,“那又怎么办,你已经迷上我了。”
大河内抚乱他的头发,忽然觉得自己的思考好笑起来。


没错,我确实已经无可救药地迷上了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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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oul_Prophet
发布于
2018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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