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Q!!/兔赤】He Had It Coming

本文最后更新于 2022年9月18日 17:06

  • Alpha!木兔/Omega!赤苇
  • 在本文中,Beta们对Omega的气味不是很敏感,以及Omega每年一次发情期的设定
  • 含有怀孕生子的暗示,注意避雷

弃权声明: 他们并不属于我




本来这一天应该挺更好的,赤苇烦恼地想。假如没有此刻潜意识里那些侵害他四肢百骸的杂音,没有一早醒来就莫名感觉到的烦躁与焦虑,这本来会是非常好、非常普通但充实的一天。
他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妈妈发来的一长串短信,关照他是否还好,是否收到了备忘提醒,又是否需要去医院——如果是,她已经预约好了那家私人医院,绝对保密。这一切都是她在含蓄地提醒自己的Omega儿子,他的发情期就要到了。
事实上,都不用去翻看那条被短信压在最底下的备忘,赤苇也能感觉到他的发情期即将到来。从青春期起他就必须面对这每年一次的发情期。赤苇始终严厉告诫自己这只是Omega性征的一部分,仅此而已,别去想太多。况且他已经习惯了,有关怎么冷静地应对它,以及它是怎样使他渴望一根火热的阴茎贯穿他,填满他,让他高潮,让他哭到没有气力理会自己是否会怀孕。
赤苇深呼吸,试着冷静下来。他计划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将包括:参加完当天的训练,打电话给妈妈,让她载自己去医院。接下去护士们会把他送到一间高级隔离病房。他会给自己来几剂强效安眠药,在强制性的睡眠里度过发情期;一如既往地。而鉴于今天回来后他的运动服上必定沾满了木兔光太郎的气味,赤苇觉得他可以纵容自己穿着它到最后——尽管他会一直什么也没法做,但这不代表他不能在燥热不安的梦中将木兔当成幻象对象。
然后正选二传手赤苇京治将回到国家队,再次拾起他的常态,还要花个半天安抚因为他缺席一周而情绪极度不稳的木兔。他会给队友们竭尽全力的最好传球,和一队的正二传及川、三队的新人二传影山一起制定战术。他思路清晰,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镇定。仍然没有人知道他的小秘密。
赤苇给妈妈回了一条简讯:“没事。我有数。”然后背起运动挎包出门。他大概还有一两天的过渡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但问题是,他平日里过于习以为常,以至于忘了他的生活中总有那么一个人能带来意外。



“赤苇!这边!”
“抱歉木兔前辈!有点低了!”

又一个时机和精准度都坏透顶的托球。木兔在扣球被对方副攻拦下后叫了暂停,宣布先自主休息和练习,接着忧心忡忡地朝赤苇跑去。他家二传手那优秀的判断力今天好似无故缺席了,害他接连出现低级失误,已经到了没人可以喊“Don’t Mind”的地步。
赤苇看起来压根没注意到他的接近,只是独自垂着头。木兔在他身后停住脚步,局促不安,不知该说什么。说真的他并不觉得赤苇需要同自己这个队长聊聊。他该中断训练,吃点好的,回家跳上床去,在空调房间里获得一点睡眠;瞧瞧那苍白的脸色。木兔相当确信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
“我知道我表现得很糟糕,”赤苇开口了,似乎不愿他在这儿似地朝外挪开一步,“木兔前辈,请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会调整好状态再上场的。”
木兔想了想,把手里的排球递过去:“也许你可以找找手感。”赤苇明显在刻意疏远他,这令他感到有些受伤,因此语调里不自觉带上了一丝软绵绵的委屈。这下赤苇抬头看他了,还对他笑了一下,但他的嘴角上扬,木兔却看见他的双眼依旧灰暗。他的心脏揪紧了,因为一个如此不对劲的赤苇,但更有可能是因为今天不知怎么的,他特别想照顾赤苇。他在热切地渴望着两人的接触,这真是件怪事。
赤苇接过球。他们胳膊擦过胳膊。木兔闻见两个人身上灼热的汗水味道,赤苇球衣上洗衣液的洁净香气,还有那种甜美、芬芳、醉人的……
“老天。”木兔喃喃着,猛然惊觉自己真的是那个不该在这里的存在;尽管再过片刻,他会强烈地抗拒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在这里——该死的Alpha的占有欲。“老天啊,赤苇。你为什么不对我讲?”他感觉自己的心一直沉到胃里。下一份,下一秒,不,随便哪一秒他的Alpha都可能破笼而出,因为一个鲜活的、迷人的、正在发情的Omega此刻无辜地站在他面前。
赤苇僵住了,连手里的球掉到了地上都没察觉到。“我没……”他下意识地矢口否认,随即看见木兔眼里的蜂蜜色仿佛亮了一些,四散流转再凝结成锐利的暗金色,渗出黑色的斑点。他的脸顿时煞白,浑身因这股威压簌簌发抖。木兔光太郎显而易见的是个最上阶的Alpha,该死的他又怎么能对此熟视无睹。赤苇恨不得踢自己一脚,可现在他双膝发软,差不多快跪下来,想要为这个Alpha打开双腿,就在这里,在球场上,在所有人面前。
本能的威力远比人们想象的要强大。木兔很早就凭直感确认了这一点。在一个Alpha面前,Omega的有些天性不是靠单纯的信息素香水就能掩盖的。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没有闻出赤苇是个Omega。或许他潜意识里抗拒捕捉所有那些细节,认定赤苇就是个没有味道但是很可爱的Beta;现在它们突然回到他脑中:天哪!一年中的那几天……他不能往下想了。
“你是个Omega。”木兔用半控诉半责备的严厉口吻说,“而且竟然毫无防备地跑来这种……地方。”他姑且将心爱的球场这样称呼,不管怎么说,全队里有好几个仅靠气味就会武断下结论的Alpha。“更别提你现在就在发情。”
最后一句话木兔说得又轻又含糊。荷尔蒙作用机制使得Omega的气味成倍地浓烈起来。赤苇敢说自己的发情期因此提前了。见鬼。他想,甚至无法随便说点什么来回答木兔。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到他背上。见鬼,见鬼,见鬼,真是见鬼,为什么我非得遇到这种事情不可——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木兔的气息包裹了上来,绵绵密密地环绕住他。辛辣浓郁,带有明显攻击性和威慑意味的味道,但却让Omega安心。这气味完全遮过了他自己的。赤苇双手揪住他胸口的T恤,无意识地收紧或放松手指,木兔安抚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将他更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赤苇急促的呼吸喷在他颈窝里。尽管他那么努力地装作平静,每一道气息还是好像直接打入木兔的下半身。他的小腹绷紧了。
有谁在身后喊着什么,但是赤苇所能听见的只有心跳加速的声音。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只有木兔光太郎对他有意义。他在考虑一种全新的可能性。他想也许就算木兔知道了,一切也不太糟;也许至少一次也好,有个Alpha在身边的感觉或许会不错;也许他可以卑鄙地以此拴住这个人;也许——
“我送他回去。今天我们俩都得请假。”木兔对那个人说。赤苇被他捏着肩膀转了半圈搂在怀里,得以环顾周围的队友们和教练组。大概有十几双眼睛转开了视线;他们都被木兔瞪得不敢看这边了。
赤苇觉得红晕一定从他的脸颊一直烧到耳朵尖。他的视野好像变窄了,只能看见木兔光太郎的存在。木兔抱着他往外走的时候,短促的呼吸就在他的脸颊和耳廓之间飘荡,激起一阵愉悦的颤栗,沿着赤苇的脊柱一路酥麻到尾椎。
木兔好像对他引起的反应感到既开心又骄傲。他就像看透了赤苇的一切一样,摩擦着赤苇的肩头安抚他。赤苇所有的抵抗力和防御心理都在他意识到“他们马上就要做爱了”的时候分崩离析。他更加急切地贴近木兔,看到一点点得意闪现在木兔的眼眸深处,紧接着扩大为欲望。
“前辈。”赤苇软软地喘息着,“前辈,不能去我那里。我妈妈或许在家。”
“好吧,我们去我家。”木兔听上去愉快极了,“我向你保证,我的房间里有张很好很好的床。”



木兔光太郎觉得开车带着这个发情的Omega前往他家的艰难程度,不亚于他高中时代因斜线扣球总是被拦下,而疯狂练习直线扣球的那段时期。
在赤苇终于放弃和本能抵抗后,他变成了一个粘人而急躁的可爱生物。他不放弃任何一滴往木兔身上蹭的机会。如果不是怀抱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会让木兔连方向盘都看不见的话,他一定会像只树獭一样牢牢挂在木兔身上。不要误会,木兔绝对很喜欢他这难得的撒娇模样。他已经硬了,而且早在拉开车门之际,赤苇将舌尖深入他耳廓时,他就想把人压倒在引擎盖上,可他承诺了赤苇一张床。
赤苇甚至等不到他开门就又贴住了他。木兔在被他含着下唇忘情亲吻的同时拧转钥匙,把他们俩粗暴地摔了进去——他真庆幸他家是独门独栋,邻居稀少,而且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高级住宅的保密性。他张开嘴在赤苇的脖颈上肆虐,吸吮出一个又一个青紫的瘀痕。赤苇在玄关地板上撑起自己。他已经完全发情了,半裸着的上半身泛着粉色,脸颊醺红,并且看着木兔茫然地微笑。木兔抹了把脸想要振作——振作不了。他的Alpha天性正在渴求着,向往着,埋入这具柔韧的身体,验证内里是否如他想象的那样软得像一卷丝绸。他发出一声压抑的、抱怨性质的咆哮,丢开最后一点耐心,重新陷入那嘴唇的美好触感当中。他们疯狂而草率地亲吻着,舌头翻搅在一起发出啧啧水声。这感觉太好木兔觉得他没办法停止。更多Alpha信息素开始进入Omega发情的气味当中,蒸腾出浓厚的情欲。
赤苇从喉咙里发出呜咽,轻轻捏着木兔的后颈,随即滑下去抚摸他强健的背肌。他意识到木兔的polo衫不翼而飞,掉在——管它掉在哪个地方。而他自己的鞋袜以及长裤也不知道何时被脱掉了。木兔解了一半的皮带扣大约也是他的杰作。赤苇想他不记得了。光是从半敞的裤链中隐约看到那勃起的器,就足以让他不知羞耻地抬高臀部,放肆地摩擦对方的下身。
木兔的手指滑进他的内裤里,滑进臀缝之间逗弄他的小穴。那里像是自己高潮了一般黏糊糊的。黏腻的不适触感令赤苇急于摆脱最后一层衣物,但是羞耻感让他不能这么做。他甚至还没想过这是Omega的天性;他的身体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已经替他把一切准备好了。木兔的手指仍然试探着在他红肿的入口按压,而赤苇不自觉地吞吐着他的一个指节,意识迷蒙不清。他的另一只手滑下木兔的胸膛,下至腰腹。当他到达木兔的勃起时,仅仅是触碰了几下,他让木兔射了出来。
射精后木兔的脑袋里有几秒钟空白,然后他眨了眨眼睛,恢复过来,尴尬得脸红脖子粗。“咳……”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这么狼狈过,“平时不会这样快的。”
赤苇还在隔着裤子抚摸他,只是懒洋洋地“哦”了一声:“我知道你很快就会再硬起来的。衷心期待着。”
接着他闭上眼睛,偏过嘴唇,无声地索要一个吻。木兔狠狠咬了他的下唇一下。他们需要去他的卧室。立刻。马上。否则他们就得在玄关解决欲望问题了。这真是个令人兴奋的念头,但之后他父母回来时可就没那么令人兴奋了。
“我们去床上。”他不由分说将人打横抱起,“相信我……嘿别舔了,路其实不是那么远。”
Omega意外的很重。这是说,比他所设想的要重得多。木兔迈开第一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砰”地一声撞上墙。赤苇缩在他怀里发出模糊笑声。木兔只能看见他红得滴血的耳朵尖,他果断咬了一口,用上一点牙齿给他警告。
到达二楼卧室时,木兔从一开始横抱着赤苇到现在直接将他扛在肩上。赤苇因被压到床上而小声地惊叫着,摸索着他的肩膀,抱紧。木兔费了点力抽身出来,抓住他膝盖后面,往上推,一面密切注意着他的反应,一面将他的阴茎含入口里。
他对那细小铃口吮吸的动作有些太过粗鲁霸道,赤苇简直想因快感直接落跑。但在他意识模糊时,他仍然觉得自己应该做不到。他应该下不了这张床就会被Alpha的怀抱禁锢。更别提这个房间里充满了木兔的Alpha信息素,浓得像暴烈的海浪抽打在他敏感的皮肤上,让他感到一阵刺痛。那让他颤抖不已;就像此刻一样,随着每一次口腔的收紧而颤抖不已。
“木兔、前辈……嗯啊、别……要射了,我快被你——”
敬语出现在这种时候,古怪地煽动了木兔的情绪。他更加卖力地侍弄,赤苇眼前突然一片发白。他体内有一股酸胀的热力,随着高潮喷涌而出;但之后也还没有完全散去,重又在他的下腹积聚。
木兔没有犹豫喝下他的精液,从腿间起来,开始坚定地进入他,把全部分身戳刺进去,直到根部紧贴皮肤。这有效缓解了那种燥热,不过不幸的是也驱动了另一轮热潮。赤苇能感觉到他的后穴无法停止地紧紧收缩。那些几乎像是没有尽头地从他体内涌出的润滑液体,只是为了回应他身上这个Alpha。而他希望他的Alpha是木兔光太郎。除他之外,他不会如此渴望第二个人。
现在木兔的气味入侵到脑细胞,就像一张隐藏的图象在赤苇脑中展开,有关于他的内壁是如何被木兔撑开,如何在进来的时候接纳又在撤出时挽留。那些画面太过生动,令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在赤苇的心头升腾。他忍不住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木兔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做。他抽出来一些,然后再推进去更深,如此反复,直到赤苇愉悦的啜泣取代了冗长的闷哼。他这才搬开赤苇的手臂,用一个Alpha的温柔和不可抗拒,用一个吻,代替了他的遮掩。
那种感觉是美妙的。没有人能让他感觉到……被这样完全统御。木兔的气味从未这么完整地上下充盈着他,这让赤苇产生了极大的满足感。他不自觉收紧了含着木兔阴茎的后穴,语无伦次地呻吟着。木兔结束这一吻,移动手,大拇指抚过他的嘴唇,马上看见那张嘴是如何为他张开的,并伸出嫩红的舌尖舔着他的手指。他不禁为这份诱惑兴奋得深吸一口气。
撞击渐渐稳定在一个节奏:又快又狠,每一次都恰好顶撞在前列腺上,让快感像火花一样在两人之间四处喷溅。赤苇下意识地喊着“光太郎”,凶猛的抽插之下他感觉到了那种渴望。他摇着头抗拒,想要摆脱它;赤苇真的不知道放任自己追随欲望去做会招惹来Omega的深层本能:渴望连结,渴望被拥有,渴望受孕。他应该知道的,不是吗,可他真的没想过。或许是因为他只想要一个人凌驾于他之上。如果这一切由那个人给予,他想,他可以全部接受。
所以即使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赤苇也在持续呼唤着,直到木兔被他带上了哭腔的声线挑断理智,咬上去啃吻他滑动的喉结。他用他的嘴唇温暖他,围困他;在这期间木兔甚至停下了一切抽插摩擦,安稳地沉在他的身体里,只是吻他,吻他,让他像一只陷在甜蜜而热稠的松脂里的虫那般无助,马上就要变成那双金色眼眸里的一枚琥珀。
“前辈、木兔前辈……请你……”赤苇在他的吻里焦灼地喘息、扭动,“请你……”
木兔把他重新压住,俯身到他耳边,轻声问:“什么?”
“你做过吗前辈?我想知道……只是想知道而已……”赤苇垂下眼帘,他的睫毛在颤动,“嗯,我是说成结,还有标记……暂时性的那种?”
“噢,不会吧,赤苇。”木兔没有回答,只是笑得露齿。赤苇想他可能和有着可爱鬈发的前女友,或者笑容甜美的再前任女友,或者两个全部,在大学的选手休息室做过;或酒会结束后,闻起来还有啤酒的味道时,在她们某个人的家里做过。他接着猜木兔为什么从来没发现他是Omega,也许他觉得Omega男性挺恶心。他想,是因为他不是那些小鸟依人的女孩,而只是一个笨拙地暗恋着他的家伙;他不是那种美丽的Omega,而只是不够格的赤苇京治。
“请在我体内成结吧,木兔前辈。”他毫不犹豫地发出邀请。也许等发情期一过,理性回来后,他会后悔自己做了这个决定,但同时,也将卑鄙地暗自窃喜吧。赤苇撩拨着他耳旁垂落的灰白头发,重复道:“请你——我想要,所以请你……”
“你要知道,这对Omega的影响可比对Alpha……”木兔没再说下去,只是慢慢地、慢慢地将他抱离床面。他们紧贴在一起好像完全嵌合。体内那根巨大火热的阴茎因角度变换而更深入。在一阵温柔的抽送碾磨之后,木兔一个猛顶撑开了深处,并把所剩无几的理智抛到身后。
赤苇就这样失控地将自己交给本能大声呻吟,放开那最后一丝防线。他快要被插怀孕了——只是个比喻因为他一直有定期服用避孕药——但他真的有些太过敏感,太过敏感了,浅浅的呼吸也能让他的内壁收缩着带来一阵酥麻。木兔是那么有力,那么富有生气,他还没有成结,但这个情况下一定会的,正如赤苇所愿。
热力和气味都在催发他们的高潮。赤苇承受下所有尖叫的欲望,发出带着啜泣的呻吟,缠绕着木兔的甬道再次收紧。木兔感觉到精液被拧绞着迸发出来,深深地射进了赤苇的身体里。他的结开始膨胀,在赤苇体内把他撑开的感觉足以让他射出来。赤苇呜咽着,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触碰便攀上了高潮,乳白色的精液飞溅到他的小腹乃至胸膛。木兔在他的脖子附近逡巡,做着标记前的准备。
然后在他反应之前,木兔张口咬了下去——不是颈侧的暂时标记点,而是肩颈之间真正的连结处。
赤苇爆发出一声长长的哭叫,再也没办法忍耐自己奇怪的满涨情绪随着激情的泪水涌出。他柔韧的长腿锁着木兔的腰,痛苦又难耐地摩擦,木兔尖利的犬牙刺入肌肤之下的小小腺体,他的气味好似在源源不断输进身体,浓烈得让赤苇以为自己喝下了血液,而不是仅仅在大口呼吸着空气中的Alpha因子。他再次发出破碎的哭喊,木兔还在里面轻轻地抽送着,因为结的存在哪怕是轻蹭也能带来激烈的快感。他抽插了一下,两下,因内壁的轻柔挤压又射出一些精液,冲刷着那隐秘的腔室。
太过高涨的欲念也让木兔恼怒地低吼,懊恼自己的鲁莽和粗暴,但他陶醉于结合带来的满足感,无法松动牙齿,直到他们的气味严丝合缝地融为一股,形成一种崭新的味道。他握住赤苇再度站立的阴茎小心地按摩挤压,这一次,动作温柔而谨慎。赤苇握紧了他的肩头在他掌心射出来之后,欲望和激情才缓缓平息。木兔吻着他气喘吁吁的嘴。他还没来得及问赤苇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要他的,就看见他眼色昏暗,眼皮沉重地合上,不出几秒钟就睡着了,而那纤长的手指还在无意识抚摸着颈窝里的鲜红印记。



赤苇被摇晃他肩头的那只手弄醒了。他迷迷糊糊中嫌弃地拍打着它,接着才扑簌着睫毛清醒过来,意识到那是木兔:“……?有事么前辈……几点了?”
“晚餐时间了哟。”木兔转而环住他的腰,“京治要吃点什么吗?”
赤苇动了动,想坐起来,却发现木兔的结还卡在他身体深处。“木兔前辈……”他不无尴尬地挪动自己,“为什么、还在里面……”
“这会持续好一会儿。”对方听来相当吃惊,“你不知道?”
“不,不知道。因为是第一次。”
他回答。木兔则因为他的话浑身僵硬了:“等下,你没说过你是处子。”
“你没问。”
他接受现状,战栗了一下。要离开了么。赤苇想,但是意外地发现他的气味盛满了愉悦的波动。事实上,木兔似乎在微笑时把嘴咧得太多,以至于这会儿都合不拢了:“嘿,这真是……我们真是……”
赤苇试着将他的这种情绪归为Alpha的处子情结,但他们俩确实已经结合了,他是否可以怀有更多期待?木兔亲昵地小幅度摩擦着他温热潮湿的甬道,一只手搁在他的臀上,手指浅触着后穴的边缘。他一直在控制不住地轻笑,呢喃着“老天啊”,好像有想说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赤苇呜咽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在两人之间再度勃起。
“我之所以叫你起来,”木兔窃笑了一声,抱着他在床上翻滚了半圈,将他压在身下。赤苇在勃起的器官蹭过对方小腹时发出呻吟。他们俩的腿现在暧昧地纠缠在一块儿了。“赤苇——是因为我本来想对你说‘生日快乐’。”
噢,这个。成年之后他都不会特意去庆祝,只有母亲惦念着要和他一起吃饭。“木兔前辈,我的生日是明天……算了。”他摇头,“所以?你现在想对我说什么?”
不知为何,赤苇就是能明白自己的发情热潮已经伴随着真正结合的建立结束了,但他仍然对木兔包含欲望和热情。木兔故意在甬道深处碾磨而不是猛烈冲刺,他能感觉到那里的肌肉正挤压着他完全张开的部分,连最细微的褶皱都被撑开,紧紧地含着他,每一次抽离都被吸吞回去带来美妙的眩晕。
“现在我还要加一句:恭喜你,京治,我是你的Alpha了。”
木兔说。老天,他必须停止用这种低喑的、饱含情欲的沙哑嗓音说话,否则赤苇就要被杀死在这声音带来的令人窒息的心悸里了。他把责任推到荷尔蒙上。太多愁善感。
“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份挺不错的礼物。”木兔接着说,听上去有些沾沾自喜,“特别是在你竟然还是一位Omega的情况下。”
赤苇想起了一点小事。“早泄。”他忍着笑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直憋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唔哇太过分了!别笑了好吗!不要笑!”木兔很希望自己听上去更有说服力一点,“还不是因为赤苇你……实在太可爱了!嗯就是这样没错!”他暗示性地顶动下面。
“木兔前辈,”赤苇已经不会因为这种程度的动作羞涩地扭过头躲避他的目光了。他抬手抚摸着木兔的脸,让他将嘴唇滑过自己的手腕,假装不清楚自己此刻有多迷恋这个人。“你喜欢我吗?”他轻声问。
“啊咧咧,京治想撒娇吗?”木兔改咬他的手指,嘴角流露出一丝孩童恶作剧时的开怀笑容,
突然间,赤苇变得只想亲吻面前微笑的弧度,再也不管其他。于是他这么做了。他们亲吻,激烈而绵长地,交换了一个承诺。对这两个年轻人来说,终生还是很遥远的事情,但他们就是在许诺终生。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是赤苇你的Alpha。”
木兔以对那美味下唇的吮吸结束这文。这之后其实不再需要回答,因为赤苇已经知道答案了。现在,他只需要木兔看着他,看着他的脸,看进他的眼睛,对他说……
“所以,是喜欢的哟,我。最喜欢赤苇了。”
赤苇根本没法说服自己,在那之后他顺从让木兔把他操进床单里,不是因为这句话。



他们睡在单人床上,空间虽小,但似乎无所谓。整晚他都安适地环绕在木兔身边。赤苇的身体完全不像他总是神情淡漠的脸那样冰冷,而是非常温暖。他相当于一个人体热水袋。木兔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抵抗住那火热黏腻的皮肤的哄诱,从他身边稍稍抽离。
他们终于结束了结合,木兔抽出来的时候感觉白浊正沿着赤苇的臀部和大腿内侧滴落,弄脏床单,但这没关系。他溜进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冲洗干净,却花了很长时间弄服帖那些疯狂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更糟的是,当他打开抽屉,发现发胶用完了。没办法恢复到平日的形象,他捶了把台面,不得不用梳子沾上水将刘海梳成蠢透了的偏分,否则那些头发老往他眼皮底下戳。
他回到床边替赤苇清理了一下。看着赤苇睡在他床上就像是在自己床上一样,他就是没法控制。过去一天发生了许多让他幸福得晕乎乎的事儿。赤苇是个Omega。赤苇喜欢他。他们连结了。昨天午夜他保持着结合状态对他说“生日快乐”。木兔拨弄着对方乌黑的发梢,已经下定决心:他想要这样,所有这一切,只有他能拥有。
现在他醒来了,这个睡眼惺忪的Omega。他的睫毛有木兔的大拇指的指甲那么长。“早上好,木兔前辈——是早上了吗?”他侧过身,从枕头上方斜过眼看他,朦胧地笑着问。
“嗯哼,早餐吃吐司煎蛋怎么样?日式的我不太做得来。”木兔替他把被子拉上去,盖住裸露在外的肩头,然后亲吻他的脸颊,“你可以先洗澡。”



结果,“洗澡”变成了“一起洗澡”。当然木兔不会告诉他自己已经清洗过了。可以理解,事情再次失去了控制。从木兔往赤苇身上堆泡泡开始,然后是挑逗和爱抚,他用热水和泡沫让赤苇变得一团糟。再然后以木兔把他推倒在柔软的大浴巾上,又一次撞进他的身体里结束。
“我起不来了啊,木兔前辈。”事后赤苇慵懒地靠着瓷砖墙壁,大口喘息着说。浴巾随意地缠绕在他身上。木兔僵了一下,注意到所有那些覆满他全身的青紫掐痕、吻痕和划痕,全都是他造成的。
“该死。”他忽然希望自己不曾是一个Alpha,不会因为一时情动变得暴力,可以带给赤苇那种温和的Beta间的性爱。“我……我不知道。”他语无伦次地说,“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道,该死的我也没想过要压抑,我……对不起,我把你弄伤了。”
他满是歉疚的语调让赤苇心软,但那仿佛沾湿了羽毛的极细状猫头鹰的可怜样又让他想笑。不过赤苇一向知道怎么安抚木兔。“嗯,是啊,我被你袭击了,然后我得到了你。”说到这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摩挲那枚印记,“美好结局。”
木兔蹭到他身上,抽走那条揉皱的浴巾,用一件崭新的浴袍将他全身包裹,低下头亲吻那些啃咬的印记,“我都不知道赤苇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我了。”
“大约二十四个小时前?”
“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本能吸引。”木兔抗议自己被当成笨蛋敷衍,“我可以猜猜看吗?”
“请吧。”
“你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喜欢我了?”
“……”
“真不会说谎哪,京治。”
“拜托了,木兔前辈,麻烦换个话题。”
“呜啊,真冷淡。我可是第一眼就喜欢上赤苇了。”
木兔叼住那个红耳尖。赤苇抖了一下,更往他怀里钻去。
“下一个话题。”
“好吧,好吧,既然赤苇你害羞了……”
“下一个!”



终于清洗干净后,赤苇穿着木兔的T恤在房子里晃了一圈,收拾起所有散落的衣物。甩在玄关的衣裤让他脸红心跳的,掉在第三级台阶上的衬衫则勾起了一段疯狂回忆),接着从遗落在门口的运动包里找到了他的手机,然后滚动屏幕查看一条条未读短信和未接电话。大多还是来自妈妈,他特别收听了一下那一大段语音留言:
“京治,我明白,这次不一样,没有私人医院、特殊病房和安眠剂,因为你本该打电话给我,让我照顾你,替你安排一切,但你没从训练中回来——你知道我有多想打电话给你的教练确认发生了什么吗?但我最终忍住了。别担心,我帮你编了个请假的理由。也别难过,我都理解。希望你找到了一个对的人。结束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让我知道你感觉一切都好。”
他觉得心口突然一阵温柔地剧痛。她是那么善解人意的母亲,而他甚至都没有让她知道。他回复了一句“谢谢”,很快地,妈妈拨了过来。
“京治。谢天谢地,告诉我你还好。”
“我很不错,妈,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什么?”他妈妈明知故问。
“没关系的,只管问就好了。”
“好吧,他没让你受伤吧?毕竟你从来没有……嗯。”
“哦,不,妈,你不用担心,他是一个……好人。”这个时候木兔进来了,饶有兴味地盯着他。赤苇觉得脸上有点发烧,而且还要忍住不至于傻乎乎地笑出来,“我想你保证。”
“噢。”母亲的这个单音节里包含着充分的理解,“这么说,你了解他咯?”
“非常了解,我想,不过他这个人总是无法预测。”
“这说法可有点矛盾。”她担忧起来,“我认识他吗?”
“嗯,你见过他的。”
“真的?让我猜猜……他有两条笔直的长腿吗?强壮的手臂?可爱的臀部?”
“……等下,你都在说什么啊,妈。”
“咳,我就想确定一下是不是我想的那个孩子。再有,你们绑定了吗……?”
“呃,是的,第一次就……”赤苇又开始抚摸连结处,木兔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让他得以结结巴巴地说下去:“我知道这很疯狂,我发情了,他也……欲望高涨,但是当他抱着我或者看着我,那感觉就像……”
“就像世界突然变得明亮,没有他们,寒冷侵袭身体,食物也会失去香味。”母亲轻轻地吟道。他有些震惊,在他的印象中,妈妈不是一个会说出这些话的女人。“相信我,我懂得那种感觉。你爸爸就这么对我说过。京治,相信我。”
“妈……”
“噢,儿子,我了解你的。”妈妈的声音透着镇定和欣慰,“你总是不能把握住自己的事,就算是现在,我猜你也在想着‘遇上这个人,已经是足够让我一辈子心怀感激的好事情了’。别,京治,赶快忘掉这个想法,不要让那些闪闪发光的美好时刻被时间变成回忆,好孩子,而是抓住时间,去创造和他在一起的回忆。”



挂上电话之后木兔紧张地瞧着他。赤苇张开双臂让他过来。他的Alpha散发出令人陶醉的气味,温暖地包裹着他,让他感觉像待在一个毛毯包成的茧里一样安心。
“你妈妈说什么了?”
“她说让你照顾好我,这样才允许我多待几天,”赤苇将笑意全洒在他颈窝里,“以及,我还可以多依赖你一点。”
“只是这样而已?”木兔放松下来,转而又将他抱得更紧,“没问题,赤苇可以尽情地向我撒娇喔~来吧来吧~”
“……木兔前辈是笨蛋。”明明说的是一辈子的事。
说来奇怪,即使已经连结,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一个承诺,“你说我们会有一切吗,前辈?同居,婚礼,一起出去采购,一起做饭?”
作为他的Alpha,木兔轻易感知到了那份不安全感。“会有的。”他说着捧起赤苇的脸,认真地看进他的眼睛里。赤苇先一步贴上他的嘴唇,悠长地亲吻他。没有不顾一切的欲望,也没有引发什么。它只是一个吻。在这个吻里包含了他们的全部可能性。从这个吻开始,无尽的未来在他们面前铺展开来。



“对了,赤苇打不打算要小孩?”
“………………前辈你生吗。”
“诶?”
“很遗憾现在一点也不想。”


三个月后,赤苇面对那张医院化验单,发现木兔光太郎的精子竞争力和这个笨蛋本人一样该死的不可估料。




END
(原载于LOFTER)




Plus

“噢亲爱的,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木兔光太郎的父母——令赤苇印象深刻——都是Alpha。尤其是他的母亲萨莉亚;木兔的灰白发色、金瞳以及那股子傻劲显而易见地来自于她。不过这些特点放到这位美丽强势的Alpha女性身上就完全变成了魅力点。此刻她正以那孩子气的、天真烂漫的口吻安抚自己的丈夫;这位可怜的父亲昨天刚从巴黎回到家,就被儿子“已婚”(从本质上来说,是的)的事实吓昏了,不得不喝杯红茶缓缓。
“你太激动了,我亲爱的。你不应该喝大吉岭的秋叶,而该试试清爽的锡兰红茶。”她端起茶碟,略微耸了耸肩,“嘘,别说话别生气。我知道,阿光捡了个吃青春饭的行当,将来都不知道要怎么养活自己,现在又是早婚——可这又怎么样呢?有些路总得让孩子们自己去走的。再说了,我觉得他们走得挺好。真挺好的,不是吗?”


【HQ!!/兔赤】He Had It Coming
http://example.com/2014/11/29/bokuakahehaditcoming/
作者
Soul_Prophet
发布于
2014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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